谁知道向来逃课钟应居然来学堂,撞个正着。
众目睽睽之下,齐大少爷直接被钟应摁在地上揍顿,直到夫子到来,钟应才施舍般停手,那个时候齐大少爷已经被打鼻青脸肿、晕晕乎乎。
回到家中后,家主不仅没有为他出头,还为钟应狠狠罚他顿。强压着哭着涕泗横流他,去跟钟
环顾周,钟应神色有些微妙,呢喃:“怪不得总觉得这里眼熟,原来是齐家啊。”
这是他寄居十三年,从牙牙学语孩童长到青涩少年地方。而齐大少爷,算起来是他从小到大“玩伴”。
从小被他揍到大那种,因为齐大少爷实在是嘴欠,记吃不记打。
齐大少爷搞不明白钟应今天发什疯,正要招呼身后大汉去揍人时,又听钟应道:“你上次哭成花猫跟道歉时,跟你说话,你不记得吗?”
“什?”
手腕上悬着只粗重银镯子,镯子雕刻像条首尾相连长蛇,又像腾云逐月飞龙,镯身花纹细致,鳞片栩栩如生。
齐大少爷口中小野种,不过是个十四五岁少年罢。
见那少年冻僵似得,久久未动。齐大少爷在心里给自己壮壮胆子,从小跟班身后转出,厉声喝道:“钟应!”
钟应回神,侧首望来,似乎才发现齐大少爷这行人。
细碎额发下,张极好看面容便展露在众人眼中。
“说,要是再让听到你骂句小野种,就打折你双腿。”钟应话语轻缓,吐字清晰。末,抬着下巴笑笑,唇角露出小小虎牙来。
明明是少年人灿烂到有些可爱笑容,可是钟应瞳孔结层玄冰,比这隆冬腊月还要森寒。
齐大少爷被钟应话激头脑发热,手骨捏咯吱响。
上个月羞辱他怎敢忘?!
他不过是在同窗讨论钟应时,轻飘飘说句:钟应啊?他不过是个来历不明,在家蹭吃蹭喝小野种罢,离齐家,什都不是。
他天生双潋滟桃花眼,唇角不笑亦含几分笑,无端显露几分轻佻。然而眉梢青墨,睫毛又直又长,凭空多几分令人望而生畏锋利来。
站在众人面前时,便如滚落碎石沙土中明珠。碎石依旧粗砺,明珠却熠熠生辉。
“你是?”钟应声音有些疑惑,目光扫过众人时,透着全然陌生。
“别以为装傻,就会放过你。”齐大少爷从小到大最讨厌他这幅目中无人姿态,心中恼怒,当场便冷笑声:“已经支开所有人,没人会来救你个小野种。”
“小野种”三字出,钟应眉毛挑,目光骤然锐利如刀刃,回忆起什似得,轻笑:“原来是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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