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公!外婆!”
季椽叫几声,挤进人群,终于看到外公外婆。
他其实只和他们见过次面,当时他还是个傻子,外公外婆刚平反不久,白发苍苍赶到滨江镇看他,然后抱着他哭起来,自责没能保护好他。
季椽还记得他们,但他们不太认得季椽模样,待季椽跑到跟前时,两人瞪着眼看他好会,又看看他身后李书兰,蹲下来问:“你是缘缘?”
季椽点
“叫你家小孩让下,要过去!”中年人急道。
季椽站起来,瞪着他大声说:“叔叔你读过书吗?”
“当然,你什意思?”
“那叔叔,老师没教你请,谢谢,对不起几个字怎写吗?”
本来旁边人都没注意这边事,此时不由纷纷看过来,更有人笑起来,道:“就是,个大人还不比小学生有礼貌。”
!”
居然真有人在叫。
季椽愣下回过头,扭头发现原来是他后座那名中年男人正这叫着。
他大约是想上厕所,想挤出窄小座位。
他旁边位农民打扮大叔轻轻挪个缝,说:“你过呀!”
“看着像读书人呢,连请字都不会写。”
中年人被看得面红耳赤,哧哧吭吭半响,小小声说句:“请……请让让。”
他大约是真很急,从季椽座位翻出来后,捂着下裆匆匆忙忙奔向厕所,之后再也没回来。后来季椽听人说,他在厕所排队时候尿裤子。直到下车时那人才回来拿行李,他裤子大约是捂干,没看出水渍,旁边人都在笑,他铁青着脸拎行李箱就走,经过季家时狠狠瞪季椽眼,显然把这事怪季椽头上。
他们不是同上车,没想到居然在同个站下车。不过这种只敢欺负小孩人也没什好怪,季椽没把他放在心里。
帮爸妈提着装满年货编织袋离开车站,抬头不见个高高举起牌子,上面写季椽名字。这时代很少用这种方式接人,不只季椽家看到,来往乘客也看到,不少闲人都特意绕过去看眼,搞得季椽虽然看到牌子,却没能看到举牌子人。全被人潮挡住。
“这点缝怎过,说外边女同志,能不能先站起来?”
最外边是位年青女同志,她看看堆满走廊大堆行李,气道:“你叫往哪站?”
挤挤应该还是能站起来,只是这人口气不好,年青女同志不愿动。
那人说几次,语气越来越不好,他那座位几人干脆全坐着不动,当听不到。
这中年人大约急,转头见季椽这边有空位,踩着座椅就想翻过来。季建国拳就把他打回去:“你干嘛呢?想踩儿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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