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懊悔,沮丧,怪自己怎就这在乎庄绍,在乎到某种地步,某种无法忽视、无法挽回地步,某种破釜沉舟地步。
这份在乎过于浓烈,害得他没法再欺骗自己,打着朋友幌子装下去。
他开始逐渐分清喜欢和义气,就像他分得清庄绍和别人。只要仔细看,仔细辨认,总是不同。比如庄绍鼻梁比别人高,再比如庄绍手也比别人暖——
虽然觉得你们都能明白但还是想说下,这章标题是孟野自问。(接着就是他自答啦)
?”
“你他妈自己试试。”
其实哪还用试,他心早疼得没知觉,但为孟野不躲着自己,只能检查完伤口说:“别那娇气。”
这下孟野算没完,不仅骂骂咧咧半天,还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管庄绍死活。庄绍看着他,表情又是忍耐又是疼惜,冷热交错差点儿没成神经病,过好久才低头抓着他手。
孟野轻轻激灵,觉得就这样抽出来好像太刻意,又不知该不该让他握。
“往后别为犯险,不值当。”庄绍声音低得像呓语,“宁愿受伤是自己。”
孟野不敢仔细听,也不敢看庄绍眼睛。
但许多事不是你逃避就管用,有些感情会像沸水样不停翻滚,你不管它它就会把壶盖顶开,从壶口漫出来,提醒你应该对它做点儿什,比如找个容器盛起来。
孟野后知后觉,原来不止庄绍可以为他玩儿命,他也能为庄绍玩儿命,本能比理智更快地挡在庄绍面前,不让那只凳子落到庄绍头上。
其实刚刚在上药时候他差点儿就疯。不是疼那种,是想大喊大叫那种,是内心激动又难熬、难受,把持不住自己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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