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宇川后来没分清自己到底是睡着
还是还醒着，也许是梦里，也许只是自己在脑子里又回想
遍。
路阳在浴室里说
话不停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。
小川儿，后来想想，真特别疼……
十
“那
不打扰你们休息，”满筠心说，“让小川儿喝汤再睡。”
路阳说声好，满筠心下楼之后路阳关门，端着托盘走进卧室，把两碗醒酒汤放在桌子上，在床头站会儿转身进浴室。
陈宇川两只手还撑在洗手台上，脖子垂得很低，颈骨微微凸起，看不出来他在看什
。
路阳没进去，站在门口肩膀倚着门框，声音冲着镜子，又恢复成很平静样子。
“小川儿，们离婚这段时间，不太像是离婚，倒更像是吵架，可能是们都还没太分清那个界限到底在哪里，在跟你提离婚时候，已经做好要辈子放你走准备，明天会跟爸妈交代，下周开始得去各个分公司考察，后面度假村项目，你好好看着点儿。”
满筠心端着醒酒汤在门外敲几下门没听到应声，又用力敲几下。
路阳看看镜子里眼神虚虚陈宇川，后退步松开陈宇川，陈宇川两手用力抓住洗手台才不至于摔倒，路阳穿好浴袍走出去开门。
满筠心看到路阳眼睛时吓跳，“路阳，你眼睛怎？怎这红？”
路阳接过满筠心手里托盘，说：“就是喝点酒，可能有点不舒服，刚刚揉几下。”
“去拿药给你？”
陈宇川手指还在发抖，路阳刚刚说话忽远忽近，他好像听进去，好像又没听进去，最后脑子里只有句话——
离婚时候，已经做好要辈子放你走准备。
“去隔壁房间睡，醒酒汤放在桌子上，喝完再睡。”路阳说完就走，浴室门关好之后是卧室门开又关上声音。
陈宇川不知道自己是怎洗澡，不知道自己是怎上床，但他记得自己喝完大碗醒酒汤。
他没喝出来是什味道，而且醒酒汤效果好像不太好，陈宇川躺在床上依旧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还在乱晃，直睁着眼很酸，陈宇川最后翻个身，脸趴在枕头里。
满筠心说着就想下楼，被路阳揽住胳膊，“妈，不用，喝完醒酒汤睡觉就好，没事儿，不用手揉眼就行。”
“真没事儿吗？”满筠心疑惑看他眼，“你不是跟小川儿吵架吧？”
“真没事儿。”路阳说。
满筠心又提醒他多喝水，路阳都应，满筠心又问：“小川儿呢？”
“他已经睡。”路阳回头看向浴室门口，浴室门还开着，里面什声音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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