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他已经把表里电池抠,当时是下午点,刚刚他撵路阳走时候也是点。
所以,那他妈现在到底几点?
陈宇川下床,从客厅里还散在地板上裤子兜里找到手机,摁亮屏幕看。
操,已经快四点。
安眠药好像也没什用。
两人当天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,出来时候太阳还高高挂在头顶,阳光正毒着,照得陈宇川觉得阳光是多余。
叶光赫他都没开口问呢,婚已经离。
陈宇川心想,以后也没必要再问,因为跟他已经没关系。
他们到家时候花椒串儿还在桌子上,盘子里鱼被陈宇川倒进垃圾桶,路阳下楼时候带走那袋垃圾。
路阳走后,陈宇川盯着墙上表,听着秒针哒哒地往前走。
痒,熬过会跟亲人样过辈子,熬不过就分手,离婚。
痛他们经历过,至于痒,陈宇川不知道是什样。
又想,或许现在就是。
他们还说,只有路阳跟陈宇川这对不可能离,他们是这个阵营里面最后那道防线。
如果他俩离,证明爱情那玩意儿根本就是不存在。
陈宇川看半天,觉得有点烦,最后搬把椅子,站在椅子上把表给摘,摘完之后又把背面电池抠。
没电池,秒针不再哒哒地响,陈宇川觉得安静不少,他又把没电池表重新挂好。
陈宇川记得,当时时间在墙上定格在十月8号。
之后他还看过日历,那天是寒露。
陈宇川躺在床上翻个身,想到客厅表,突然睁开眼,在床头摸摸,没找到自己手机。
陈宇川每次听他们这说,总会用肩膀撞撞路阳,说:“听见吗?咱俩是最后那道防线,你可得守好,要不然爱情就不存在,咱俩在起,是在证明个真理存在。”
路阳这时会挑眉问:“光自己守吗?”
陈宇川看着他说:“你守着,就你旁边跟着,定丢不。”
可是最后,路阳没守住,他也跟丢。
陈宇川回过神之后发现筷子上还夹着那串儿花椒,手指抖下,花椒串儿掉到桌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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