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无论你那十六年到底多长多沉多厚,那些都不重要,结束时候就那简单,就秒,就
当初他们为胖胖叫谁爸妈问题还打架,是陈宇川先动手,最后他骑在路阳身上。
理所当然,他赢,所以他是胖胖爸,路阳是胖胖妈。
离婚时候说好,胖胖他们俩人轮流照顾周。
想到胖胖,陈宇川想,好像他跟路阳还真没法断得干干净净。
这就是有个毛孩子牵绊。
如果这不是贱是什?难不成是爱吗?
是爱话为什还能离婚?
如果不爱那是什?
陈宇川想不通,挠挠头,最后他把这归结为习惯。
路阳车灯直亮着,雨夜里照出小片光亮。
,陈宇川喝醉直没注意外面,原来路阳车就停在楼下,现在倒是眼就看见。
陈宇川把这眼就看到路阳车归结于他眼睛好,他就念完九年义务教育,没读几年书,所以直也没近视过。
现在也才三十来岁,也还没到远视岁数,视力是相当地好。
外面雨已经小不少,现在是淅淅沥沥小雨,但混着风吹在脸上,陈宇川觉得脸颊还是被雨打得有点疼。
细小雨点又顺着陈宇川脖子往里落,他抬手又裹裹外套。
而他跟路阳,四年恋爱,十二年婚姻,个礼拜前上午就结束。
十六年,那个从十八岁就出现在他身边人,以后再也没关系。
十六年,那不是十六个月,十六天,十六个小时……
说起来特别特别长,想起来也特别长,如果换成电影放映,能放十六年。
陈宇川算算,今年他三十四,放完十六年电影他五十,太可怕,那时候他半截儿都入土。
陈宇川不知道路阳在等什,又过十几分钟他才把车开走。
陈宇川直等到看不到路阳车之后才关窗,拉好窗帘,吃粒安眠药之后穿着路阳衣服直接上床——
婚是个礼拜前离,路阳原本说自己净身出户,公司分陈宇川半。
但陈宇川什都没要,房子是他买,路阳搬出去,他只要胖胖,准确地说是要半胖胖。
胖胖是他俩几年前收养条流浪小土狗,他是胖胖爸,路阳是胖胖妈。
陈宇川缩缩脖子,小腿猛地抽痛,他不是自己疼,是想到路阳腿。
路阳小腿之前受过伤,到下雨天就疼,以前路阳腿疼,他就会帮他按摩下,或者用热毛巾给他敷敷。
陈宇川觉得自己刚刚太欠,现在又觉得自己太贱,贱兮兮地开始心疼路阳腿。
但他转念又想,路阳不也贱兮兮地给他找消毒棉球吗。
他们半斤对八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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