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讨厌这种情绪,让他不痛快又抠不出来。于是他用手拨开水面把鱼捞在手里……
仉南星摸他头蹙眉,弯下腰温柔问:“航航,你是不是很难过?”
仉星航低垂着眼眸,心中判断,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,看着掌心中原本喜爱转瞬成为自己讨厌东西,甚至帮着那个女人起伤害他,配合说声:“是啊,好难过。”
他掌心缓慢收拢将引起心头异样始作俑者捏碎,内脏和血从指缝碾出,那条精心照顾鱼就这消失.
仉星航可以给与爱,可以昧扭曲长歪骨头向光而生,但他不敢说照顾——他怕阮芳雨有天会成为那条鱼,被他偏执捏碎在掌心里。
阿嬷话像是股绵软柔力,悄无声息淌进心里,让他生出某种异样感觉,像是有蚂蚁在心尖上转圈,还时不时咬上口。
仉星航掀开眼皮,侧脸透过狭窄巷口看向里边那盏昏黄灯。
“所以呢?”尽管阿嬷个照顾字都没有提,但他如蜗牛触角样敏锐神经察觉这切言语下隐藏目。
仉星航平平问:“你想让以后接替你照顾他?”
他肯定要跟阮芳雨在起,并且偏执认定阮芳雨定属于他。
他觉着自己和阮芳雨之间隔着条结冰河,四顾茫然,什都看不见,但他得走到对面去。于是他每走出步都得小心翼翼试探,确定安全后才能落脚,撕开心上个细小口子,泄露出自以为正确情绪。再踩下步。
他爱如履薄冰……照顾两个字大刀阔斧,太沉,会劈裂他苦心孤诣维系脆弱冰面,他心完全豁开后,就不是上学路上穿枝拂叶阳光和掌心里独无二花枝,是地脏臭狼藉,是灰色死鱼眼混着鲜血和碾碎内脏。
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神经病。
仉星航极轻极轻说:“哥并不需要。”
在他完全
但接受阿嬷托付,承担下要给予深沉又温柔爱意责任,他不知道要怎做。
“照顾”两个字从小到大于他而言只是脑海里两个干巴巴词汇,他从未受过别人照顾也不会照顾别人。尽管自己刻意掩盖,但他确实是不正常。
他还记得小时候养过条金鱼,精心呵护,但是第三天就翻白肚皮死,他趴在鱼缸前,看着碧绿水草间浮着鱼,眼睛变成毫无生机灰白色,心里生起种情绪……
他想起那天自己满脸堆笑,端着餐盘里叮叮当当碗碟,不辞辛苦爬上十几节螺旋阶梯,站在房间门口,用早餐讨好仉夫人时,被起床气严重女人脚踢开,满地杯盘狼藉,他躺在其中像是表演杂小丑,滑稽又搞笑。
那时候他心里也是这种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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