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操,什么玩意儿?”
文乐被沈行春的反应也吓得后退了两步,他眼睛有点发炎,现在眼底都是红血丝。
“大春你这什么反应,我可在你病床前照顾了你整天,你这反应太伤我心了。”文乐说着,手捂着胸口,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。
正给隔壁床换药的护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,看沈行春醒了,指了指他的手,“小心你手背上的针,还扎着呢,待会儿乱动鼓了还得重新扎。”
沈行春顺着护士的话看向自己手背,手背的确扎着针,手指冰凉的,动了动发现手都有点麻了,不太灵活,他四处看了看
安圆见他爸沉默着不说话,小心翼翼叫了他一声,“爸?”
“这事儿我还没想好,”安国庆把安圆手扒拉开,靠在沙发上,闭着眼,头都开始疼了,“你现在撒娇也没用。”
安国庆嘴上没松口,但红包却先给了,他跟江岚五月初一起去北京谈一个项目。
他特意去学校找了沈行春,爷俩儿喝了一顿,好好聊了一场。
临走的时候安国庆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,没跟沈行春说是什么红包,撇下就走了,背影急匆匆的,看起来还有点来气。
我反对有用的话,”安国庆说,“那我反对。”
“你反对有用,”安圆着急的说,“你是我爸,你反对肯定有用,但是我会难过,因为我跟春哥分不开,所以你别反对行吗?”
安国庆的确是还有点没缓过来,现在都跟着安圆的思路走了,他自己想说的一句都没说出来呢。
他又问:“爷爷奶奶知道吗?”
安圆实话实说,点点头,“奶奶知道,爷爷应该还不知道,奶奶说就让我俩好好的。”
安圆跟沈行春后来分析了半天,最后一致认为,他爸这就相当于默认了。
后来沈行春叫爸叫得更顺嘴了,越来越热乎。
五月份之后沈行春比之前更忙了,他是硕博连读,上一个项目结束之后又申请了一个项目,天天忙得见不着黑也见不着白。
进了六月,终于有了点空闲时间,在宿舍里昏天暗地的睡,结果醒的时候是在医院醒的。
沈行春一睁眼,看到头顶趴着一个人,猩红着双眼瞪着他,把他吓得直接弹坐了起来,差点从床上掉下来。
安国庆有点惊讶,“奶奶竟然没反对?”
安圆组织了一下语言,把山宝的事儿跟他爸说了一下,安国庆听完沉默了很长时间,抬手搓了搓脸。
这种事儿他也不是没见过,男孩儿跟男孩儿,没几个家长会同意,很多父母都会跟山宝爸妈一样。
以死相逼的事儿他不干不出来,一个是他儿子,一个是照顾他儿子长大的人。
俩孩子什么人品跟习性他知道,孩子都是好孩子,可他们跟别人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