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安圆都问沈行春甜不甜,甜肯定是甜。
但安圆问时候沈行春不是每次都说话,有时候说甜,有时候说酸,有时候说嘴里还是苦。
沈行春只要说是苦,安圆就会往他嘴里再塞个蜜饯,直到沈行春说甜为止,最多次安圆往他嘴里连塞七颗蜜饯。
沈行春两个腮帮子都是鼓,最后嘟嘟囔囔说“甜”。
但安圆还是有点害怕,沈行春之前那多年拒绝又让他觉得不太可能,他怕自己是自作多情。
安圆撑着下巴坐在沈行春旁边椅子上,看着他低头慢慢嚼着蜜饯,又问声:“春哥,对你好吗?”
沈行春嘴里含着蜜饯,“嗯”声点点头,含含糊糊说:“挺好。”
安圆笑,又说:“不是对所有人都好,你应该知道。”
安国庆又待天就走,走之前包好几个过年红包,爷爷奶奶,沈行春,安圆,还有沈秋都有。
手捏着鼻子手端起碗,真口干。
苦味从舌尖开始,到喉咙到胃,然后在五脏六腑里乱窜,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是苦。
“春哥张嘴。”安圆已经走到沈行春旁边。
沈行春苦伸伸舌头,突然感觉到嘴里多个东西,紧接着从舌尖开始散开阵酸甜味道,是蜜饯。
安圆撑着下巴看他,“小时候不爱吃药,你也是这哄,喝完药,你就往嘴里塞个蜜饯,甜吗哥?”
沈秋最爱收就是红包,走之前还问安国庆下次什时候来,安国庆抱着她说有时间就来。
江岚中间来过电话,问爷爷奶奶要不要跟安国庆起去广州过年。
爷爷奶奶都走不开,沈秋也小,说不去,安国庆最后自己回去。
沈行春好已经差不多,还有点咳嗽,中药爷爷给他开三天量,天三次,早中晚各次。
每次都是安圆看着他喝,喝完之后往他嘴里塞蜜饯。
沈行春舌尖卷着那颗蜜饯,在嘴里滚圈,很快酸甜味道在嘴里散开,点点覆盖住嘴里苦涩。
沈行春嚼着蜜饯,抬头冲着安圆笑笑。
安圆也笑,他没特意跟沈行春解释他没对象事儿,开始也并不知道沈行春在跟他别扭什,但他现在心里却有种猜测,这个猜测让他点点变得兴奋。
他猜,沈行春突然间别别扭扭,不仅仅是因为喝那几杯酒,也不是因为突然不舒服,好像仅仅是因为他。
虽然这种感觉很强烈,他是从沈行春眼神里看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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