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兴安岭有多大啊?去山里怎找?”沈奶奶声音越来越小,“要是找不着可怎整……”
沈行春听着奶奶那句“找不着”,心跳速度不自觉加快,又想到安圆乌亮干净眼睛,看着他问“爸爸什时候回来?”
他说“雪停后就回来”。
沈行春眨眨眼,胡乱扯把衣领,大衣扣子直接被他扯掉个,落在雪地里直接不见,他也懒得去捡扣子,随便抬起衣领捂捂脖子,站在原地张着嘴大口呼吸,嘴边聚集大圈白气,他又前后看看,只有越来越黑天。
他觉得他们找错,安圆个小孩子不可能在那短时间里走出去多远路,即使他是用跑。
影子盖住雪,雪盖住影子,春哥背着,摇摇晃晃。
——安圆日记
西边太阳已经落在山后,天边角只留点发红余光,冬天黑快,那点红光没之后天色越来越暗。
“小圆儿,小圆儿……”
沈行春跟爷爷奶奶,还有村里几个大人,沿着出村大路直往西走,边走边喊安圆名字。
他们刚刚找时候只顾着边找边喊人,找人速度并不慢,如果排除安圆在路上跟着路人走或者是上别车,那他定还在他们后边,离村子不算远地方。
沈行春走到路边两侧看看,他们来路上,靠近山体侧很多地方都有很深雪沟。
想到这,他胸口顿,冲着前面还在找人爷爷奶奶喊声:“爷爷奶奶,你们还往前找,回头再找边,贴着路边找。”
前边爷爷奶奶只顾着找人,
沈行春想起安圆站在门后,顺着门缝看着远方,问他爸爸去方向,他猜安圆会按照他说方向走,刚下过大雪,个孩子,不过是十几二十分钟功夫,肯定走不多远。
但是他们六七个大人,沿着大路走出去两三公里,依旧没看到安圆身影。
沈行春站在路中间前后望,大路侧是山,另侧是白茫茫被雪盖得严严实实荒野,路上没有丁点人影跟车影,只有肉眼可见,风里乱飞灰白色雪沫。
“小圆儿,孩子你在哪儿呢?听到答应奶奶声,”沈奶奶边喊人边后悔,急得捶打自己胸口,“就不该把孩子自己留在家里,这冷天,小圆儿还那小,冻坏怎整,咱们可怎跟国庆交代啊,人家走时候们答应好好,把孩子给带好……”
沈爷爷在旁说拍拍沈奶奶肩膀:“个孩子,走不多远,马上天就黑透,先找孩子要紧,其他先别说,顺着大春说方向直找,再找半个小时,没有就直接报警,进山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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