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珩望眼这条汉白玉石铺就路,抬眸看向凌烨,“陛下?”
凌烨说:“带你回家。”
今夜最后朵烟花在天穹上粲然绽放,夜幕在
不知道什时候悄然灭,阵风掠过水面,小小荷花船被起伏水波卷走,就此没入河中——大概是神明聆听完祈愿,于是收走这盏河灯。
凌烨牵着楚珩手远离人来人往长安桥,他们在河畔垂杨柳后站定。直到现在,楚珩仍然觉得不够真实,他看着凌烨眼睛,声音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紧张和迫切:“陛下出宫来做什?”
“来找心上人。”凌烨认真地说,“他姓楚,名珩,从宫宴上离开后,就找不到他,但是想见他,所以必须要来。”
楚珩眼底陡然湿热,他心间滚烫,仿佛化成汪春水,满腔情意堆在心头凝聚成条船,载着许多想说话——他彷徨,他不安,他曾经以为可望不可即……可是此刻,楚珩看着凌烨眼睛,这些难言情绪似乎都被掠水而过风带走,剩下只有充盈着整个心房无限欣愉。
他握住凌烨手腕,以种近乎急切姿态将掌心里那根红绳牢牢地系在凌烨手腕上,字句郑重地说:“那要凌烨心上只有,只准喜欢个,以后不能再喜欢别任何人。”
“只有楚珩。”凌烨用笃定声音回答,他取过剩下根红绳系回楚珩手上,目光专注看着眼前人,说:“楚珩也样,以后都只准喜欢凌烨。”
不必再有羡慕,也不必再有怅然,更没有所谓可望不可即,长相厮守凭证他们也有,凌烨重新抱住楚珩,彼此呼吸和心跳融在处。从现在开始,直到永远,月亮都是楚珩。
天幕上此起彼伏烟火泻下无数流光,他们沿着永定河畔,牵着手直走到星汉桥边,月老祠前那棵大榕树上挂着许许多多写着名字木牌。他们像所有系着红绳人样,在月下老人神像前虔诚祈愿,然后在木牌上执笔写下彼此名字,“凌烨”这两个字第次在宗室玉牒以外地方不用缺笔。木牌上并列着名字如同此刻并肩而立人,由大榕树来见证,“凌烨”和“楚珩”将永远在起。
五色烟火入夜不息,他们像所有贪恋金吾不禁夜人样,从外城走到内城,顶着天子影卫们不太赞同目光,在宵夜摊子上吃小馄饨,又从坊间书楼里买话本子,直到亥时末,皇城天街上人影稀疏,两个人才重新回到九重阙前。
天子影卫接管宫门提前清道,此时此刻,丹凤中门大开,阙楼上灯火辉煌,祝庚领着明承殿内侍提灯执扇在御道两边恭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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