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朗、韩澄邈和叶书离三个人都已经到
。暮色渐深，楚珩下车后扫过其他两个人，目不转睛地看向站在苏朗身边
韩澄邈。
韩澄邈也是第
眼就认出楚珩，他和楚歆眉眼很有几分相似，即便提前不知道身份，两个人在大街上相遇，韩澄邈也能看出来。他收敛心神，朝楚珩颔首，先打个招呼。
楚珩却没反应，明晃晃地打量着他，目光满含挑剔，从头到脚地在韩澄邈身上扫过，试图找出两点他不好，但是很遗憾，楚珩失败。只看样貌身量，韩国公世子身上委实没什
可挑剔，单论外表也算是勉强配得上他妹妹。
他眼里打量和挑剔实在太过明显，叶书离走上前来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你怎老盯着人家看？”
“没什，”楚珩说，“不太顺眼。”
寒门士子就不错。”①
——可是如果没有科举，连这两个都没。
皇权世家分庭抗礼，维持着种心照不宣平衡，三代帝王从世家门阀构筑壁垒中艰难地撬开条缝，才有如今让寒门学子登天子堂科举。但是世族退步，皇帝就也得退步，所以有科举却不能糊名。
楚珩没有再说话，他在敬诚殿里看那久，很清楚陛下如今面临是什。能登得上宣政殿朝堂没有羔羊，所有人都是豺狼，天生就懂得如何厮杀，如何出其不意地从对手身上咬下块肉来，陛下同样也是他们目标。但是皇帝至高无上权柄注定他比任何单独个人都要强大，所以这些人要抱成团，其中当然也不乏愿意追随至强者，只要皇帝给出点恩惠作为他们效忠回报。
就譬如——
他声音不大，但走在前头三个人都是武道中佼佼者，耳听八方本事还是有。韩澄邈身形僵，苏朗在旁边差点笑出声
楚珩这几天在御前看折子，除请安和科举，还有几封不知道是不是尚书台分类时放错地方，掺杂在讲科举折子里混进来，是提议后宫选秀，而且还是宗亲们上。
宗亲跟外头世家不样，这些人都是皇帝长辈，他们说话不好直接驳。但是依照大胤祖制，第波正式选秀都是要从世家贵女里挑选，显而易见，这几封折子，是皇室宗亲长辈们替世家大族上。
皇帝要走路还很长，无论是推行科举还是别什，前方都有无数荆棘剑雨等着他。世家们与他铺好捷径，借宗亲手递到眼前，只看皇帝要不要走。
楚珩捏着茶杯手指微微泛白，他放下杯子靠在马车壁上，闭上眼睛。
科举似乎是个很沉重话题，总能引出许多愁绪，两人路无话，直到宣平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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