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片皮烤鸭
，膳桌上连道荤腥都看不见，清
色
白灼菜心，南瓜山药，楚珩茫然看向凌烨：“陛下？”
凌烨走到膳桌旁坐下，亲手给他盛碗掺杂着药材煮粥，推到他面前。
楚珩不乐意，目不转睛地看着陛下，暗示道：“君无戏言。”
凌烨慢条斯理地夹筷子山药到楚珩碟子里，没接他话。
楚珩见他不应，小声直言道：“想吃肉。”
然是做不惯这样事，但尽管如此，梳子落到楚珩发间，从没有过扯痛感觉——皇帝很有耐心，因为生涩，所以便缕缕将发丝慢慢理顺，如此反复梳三遍，方才开始束发。
宫灯映着两个人格外专注面庞，在窗纸上投射出温柔剪影，满室宫人静默肃立，没有人说话。楚珩在这样片静谧中不自觉地出神，也许是此刻与他梳头发陛下实在太过温柔，他心里忍不住生出点妄念——现在这个给他梳头发人是不是也有点，哪怕就点点喜欢他呢？
虽然更有可能，是陛下闲极无聊，在等待晚膳备齐这段时间里，随手找点事情做，于是就有这样昙花现温柔。
但即便明知妄念渺茫，楚珩还是忍不住贪恋，甚至妄想更多，就像在梦境里那样。
最终打断他思绪是高公公禀报：“陛下，晚膳已经在后殿备好。”
“侍膳还敢提要求？”凌烨睨他眼，就仿佛中午问楚珩吃红汤还是清汤人不是他样。
但皇帝永远有理，尤其是楚珩喝口药粥后，清苦味道充盈舌尖，难喝得让他直接扔下汤匙，这个时候，皇帝陛下威严就必须要得到充分地发挥：“喝完。”
楚珩没动。
“嗯。”皇帝应声，继续与楚珩束发。
他束发手法委实不是太好，试几次才将满头云发高高束起，拢在掌心里，用发带简单地绕几圈，打个结。两边有几缕鬓发落下来垂在楚珩额角，那几缕短些，凌烨实在没本事将它们也梳起来，所幸楚珩也不介意，没有说他梳得差，甚至还照着镜子微微笑笑。
冬日天黑得早，他们从暖阁出来时候，外头已是暮色苍茫，冷风从宫道上疾疾吹过，甫踏出暖阁门，迎面而来就是晚间凛冽寒气。
虽然到后殿路没有多远，但凌烨还是让楚珩穿件厚厚大氅，又带手套，把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才让出门，楚珩为此哼唧路，凌烨也没理他。
晚膳依旧摆在后殿，楚珩中午吃完红汤暖锅，就给凌烨说晚上想吃片皮烤鸭，这会儿踏进后殿，心心念念都是外皮金黄酥脆、肉质细滑柔嫩烤鸭，但是等他走到膳桌旁，顿时就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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