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整个漓山,常去鹿水人不多,天子影卫连他出城时辰都查得清清楚楚
楚珩心中微沉,顿时想起上个月十六,他初到御前那个下午,影首凝在他身上反常目光。
楚珩当然知道影首并不是在询问他意见,顺从地跟着上端门旁阙楼。
此处是皇城瞭望台,可以将整个帝都尽收眼底。远处夕阳无限好,整座帝城都浸润在余晖柔光里。
如果不是因为仲冬傍晚雪化后寒风,这里当真是个阅景好地方。
侍卫已被挥退,此间唯有他们二人。
,是否与敬王有所往来。所以尚且不能认定帝春台不速之客就是漓山东君姬无月。”
他顿顿,谨慎道:“臣私心以为,漓山东君可能不大。二十多年前,漓山上任掌门叶云岐之死,就是砚溪钟氏手笔,用是蛊毒,传自南隰巫族,这点叶见微也清楚。漓山与敬王母族钟氏算是有仇,且漓山贯避开朝中纷争,更何况是涉及敬王。臣猜测帝春台多半另有其人,漓山东君以及九州境外几位具体行踪,还需要再查。”
书房里时静寂。
墙角刻漏滴滴嗒嗒微小水声在此刻显得清晰起来,凌启数着时间,小半盏茶过后,听到上首皇帝淡淡“嗯”声,开口道:“且先查着。过段时日,漓山占星阁主穆熙云要来帝都祝寿奉礼,有些事不必很麻烦,直接问也无妨。前车之鉴还在,朕觉得漓山会明白。”
凌启微微松口气,陛下擅于权术,但并不热衷权术。至少在现在,陛下要是真相,还不是只凭帝心看法。
良久沉默后,楚珩听见凌启没有任何起伏声音从风里传来:“你们漓山弟子似乎都很喜欢去鹿水,比如七月十七卯时,你从师门漓山离开,大约卯正时分出叶孤城南城门,在你来帝都之前,先去趟广陵鹿水,还在那儿小住过几日。”
寒风扑面,楚珩心中凛,他知道天子影卫会查自己——入武英殿时,查道,到御前后,再查道。
他有过准备,但还是低估详实程度。
楚珩心念电转,迅速将凌启话逐字逐句地回顾遍。
然而第句就错——“你们漓山弟子”。
……
今日影首面圣,楚珩便从敬诚殿早下值小半个时辰。
他回到武英殿,见日头还早,便决定出宫趟,去漓山书局里找下那几册写得很好话本,然后偷偷带进宫。
快走到端门时,恰好碰到凌启从北边宫道上过来。楚珩停下脚步,浅躬为礼向这位大统领致意,算是打招呼。
然而,凌启却没有如楚珩料想般点头离开,反而毫不掩饰地打量他阵,随后淡声道:“急着出宫吗,谈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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