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匪觑着皇帝舒展眉目,斟酌会儿还是问道:“陛下,老奴有事不明,您晚间既然想让楚侍墨到明承殿用膳,为何不直接言明让他陪膳,而是打出侍膳幌子呢?”
“他翻阅过前廷礼典,知道陪膳规矩。”凌烨丢下这句话,转身朝殿内走去。
高匪连忙跟上,闻
他渴望得到凌烨“偏心”,楚珩想。
这顿晚膳足足吃小半个时辰,外头雪已经落层。高公公安排两个内侍送楚珩回去。
临走时,凌烨问他:“昨日傍晚来找朕,是想说什?”
楚珩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见陛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脸上掠过浅浅红云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没事,陛下就别问。”
凌烨不想逼他,浅笑着“嗯”声。
顿顿,眉目舒展,唇边漾出浅淡笑意,语气却十分正经,仿佛是在说着什理所当然话——
“朕比较偏心。”
楚珩先是愣下,怔怔地看着眼前人,然后便感觉胸膛里心在“砰砰”地跳动,格外清晰热烈。心底那些隐秘欣愉在这瞬间迸发出来,满心都是欢喜。
偏心,偏向他吗?
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期待、也很久没有接受过这般明晃晃“偏心”。
明承殿外细雪翩跹,凌烨站在走廊下,看着楚珩穿着来时那件斗篷,踏进纷飞冬雪里。行至明承殿宫门,楚珩忽而停住脚步,转过身朝凌烨方向看去。
此间夜里冷风渐止,他们隔着簌簌雪遥遥对望。
楚珩撑着伞站在石阶旁,宫道两旁汉白玉宫灯洒着暖黄光,映亮他面容。
惊艳如初见时那瞥。
内侍提着灯引着楚珩走向更远方宫道。高公公站在凌烨身旁,同他起看着楚珩背影渐渐融进雪夜里。
钟平侯府里“偏心”自是奢望不来,可在漓山,楚珩自幼时起,也是直被师父师娘以及众首座长老们放在手心里纵着疼着。只是人都会长大,他只不过比旁人都快些。
认清“漓山东君”四个字意义以后,尽管师娘还是师娘,长辈还是长辈,自己对他们敬爱分不减,只是楚珩再不会、也再不敢让他们有需要“偏心”自己时候。
东君责任成习惯,血亲漠视成常态,楚珩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期待或是渴望任何人“偏心”。
今日下午在钟平侯府,听到钟平侯说让他与徐劭赔罪,楚珩心里并没有丝半点酸楚失落,不过觉得有些讽刺。
可如今面对着眼前这个人,方才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前,他其实迟疑很久,既想知道答案,但却又害怕事与愿违,听到陛下说向着徐劭而不是自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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