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看眼窗外天色,还蒙着丝浅灰阴翳,亮得并不彻底。
纪扬端着水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,说:“早上好。”
“早上好。”
景牧野从床上坐起来,刚穿件外套,护士正好推着小车进来:“16床,来抽血。”
纪扬神色自若地继续端坐在那里喝水,直到护士看
好在纪扬也没有说别,就像是特意为岔开话题、缓解气氛样说道:“野哥,就是想说,能不能要条新毛巾?”
——昨天晚上,那条毛巾用处还挺多。
虽然洗洗就干净,但……纪扬觉得不好意思想换条也正常。
景牧野答应纪扬,立刻动身出去买毛巾。
因为是医院,附近便利商店不少,他买完东西回到医院时,却看见纪扬正坐在床边吃牛角包。
“宝贝。”
景牧野再次打断他:“这只是场比赛而已。”
纪扬诧异地抬眼看他。
景牧野喉结滚滚,半晌,才哑着声音重复道:“对,这只是场比赛而已,没有任何事情会比你手更重要,们还有……还有很多很光明未来。”
两个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,纪扬眼前却浮现起今天下午比赛那幕幕。
野哥。”
景牧野回头:“怎?”
纪扬坐在床上盘着腿,张薄唇紧抿着,他抬头看景牧野,只眼,就立刻收回视线。
“……”
他低头,手腕上绷带看起来十分刺眼,“今天问过医生。”
景牧野愣:“饿?”
“嗯。”
纪扬已经吃完个,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单手擦蹭着纸巾:“突然有点饿,现在吃完,可以继续洗漱。”
那瞬间,有什念头飞快从景牧野脑子里掠过,只是瞬间,他没能抓住。
这晚,两个人就简简单单安安静静互拥着睡去,第二天早,景牧野睁开眼睛,纪扬竟然已经起床,正坐在床边喝水。
少年眼睛在医院白炽灯下犹如颗会吸光黑曜石,他盯着景牧野这张曾令他痴迷到失去理智脸,半晌,别开眼睛。
房间里安静会,还是景牧野率先打破沉默,他说:“去给你放热水。”
说着,景牧野转身走进盥洗室。
纪扬再次叫住他:“野哥。”
这次景牧野没有回头。
景牧野沉默瞬。
纪扬接着道:“现在这个情况,如果想要上场话,是可以打封闭,打完封闭再——”
“不行。”
景牧野都没待他说完,直接斩钉截铁地拒绝:“你现在如果强打封闭上场,万活动下来导致骨裂伤势加重……这种后果,谁都不能预估,也不可能接受。”
纪扬还想争取:“可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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