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成清楚地明白,说到底,他只是嫉妒,只是不甘心。
自己为之奋斗生事业在别人那里唾手可得,自己当之为理想事物在别人眼中不值文。
九年又怎样?
剩下路走不到就是走不到。
他拿过那多冠军又怎样?
他昨天还想要问为什,现在却不太想问。
他从14岁启蒙开始,路追逐景牧野,不过六年,已痴迷到忘程度。
梁成九年青春,自然远比那针封闭要来得更痛更猛烈。
他不想假惺惺地说自己理解梁成,就好比梁成也不会懂景牧野之于他意义,但是站在这里听着梁成说这些话,纪扬久违地,感受到痛。
这种痛或许是共鸣,或许只是被传染,但确实,这多年以来,纪扬第次为奶奶和景牧野之外其他人,产生剧烈情绪反应。
微抖动,但没有说话。
他甚至依旧没有看梁成,别开脸低着头,表情平静。
可他越这样沉默,梁成内心便越愤怒。
心火越烧越旺,最终疼还是自己。
他终于松手,失魂落魄地退后两步,说:“你不会理解,不理解们这些人心中对竞技热爱,对赛场热爱。在你眼里,这些比赛不值提。”
绝地求生世界冠军奖杯他永远也不可能捧起来。
梁成转身离开,路过长廊窗口时候又猛然停住脚步。
窗外夜色正浓,恍惚之间,他看
纪扬正兀自思考着,梁成却已经不想演这场独角戏。
他只是因为那些网络评论才控制不住自己脾气,回过神来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口不择言说好多不该说话。
梁成知道,自己千怪万怪,远怪不到纪扬头上,纪扬人生已经足够惨痛,老天爷唯给予他也就只剩这点游戏天赋。
难不成连这点游戏天赋都成罪恶?
不是。
梁成声音极哑,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压抑在其中,说:“当然,知道这些话是无理取闹,是强词夺理,贺新年事,也容不得置喙。竞技赛场就是这样,菜是原罪,他比不过你,……也比不过你。”
他低头,看向自己手:“从16岁开始打职业,到现在在役9年,训练过无数个日夜,拿过冠军奖杯无数。风光时候,欧洲北美韩国……哪个赛区没被打翻过?以前玩CF时候,恐怕你连电脑都还没摸过。”
说着,又似哭似笑地说句:“九年。全部青春,全部热血,都洒在这里。”
纪扬终于转过脸,黑鸦羽翼般睫毛微微颤动,目光向下,盯着梁成那只手。
他还记得昨天晚上那根长而冷银针,被毫不留情地推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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