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黑衣黑裤,左手握着右手手腕,交叠着放在身前,手指微微往里蜷缩着好像是抠着自己掌心,那张脸被告别大厅灯照得通明,浓黑眉眼更黑,眼底是明显没合过眼青黑,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喝水,嘴唇很干都裂,裂痕上有红色痕迹,下巴绷着都能看出尖,瘦。
许如青已经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感觉,有口气不上不下地堵着他,秒钟时间里脸色变几变,视线从林在野脸上艰难地移开,最后落在他黑色西装胸口上别着白色胸花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个孝字,什人,什关系会戴孝,许如青当然清楚。
瞬间,许如青宿醉之后身体里疲惫下子就被抽走,脚底有两道尖锐气在往头顶冲,顶得他头皮发麻。
他又看向灵堂,上方白色丧幡高高地挂着,墙上正中间挂着杨景辉遗像,下面是斗大个“奠”字。
杨景辉遗像显然不是最近照片,应该是生病之前,照片里他两鬓虽然已经生白发,但显得还很年轻,脸色红润有
眼,是个明显不止30岁中年男人,应该不是家属。
许如青进门前停小会儿,把西装扣子都系好,接过有人递过来白菊花从大门走进去。
路上都有人在前面带路,穿过殡仪馆大门,院子里铺都是大块青石板,从大门通向内厅是条颜色偏深两米宽路,雪已经扫干净,堆在院墙根儿底下,窗前两棵很粗槐树光秃秃,四散树杈冲着头顶铅灰色天。
丧帖林在野没看过,他才刚接手,并不知道该邀请谁不该邀请谁,这些都是杨景辉助理安排。
他实在没想到,许如青也会来,但也只是震惊下就过,很快想明白过来,他们是同个圈层,邀请他也没什稀奇。许昌平应该还在休养身体,许如青应该是替他爸来。
林在野看不太清,但是他对许如青太熟悉,熟悉到只瞥远远那眼,凭着道映在门玻璃上不清不楚身影轮廓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许如青。
许如青开始还正常步伐,在左腿迈过告别大厅门槛儿往灵堂里望时就不好,整个人定,左手扶着门框,好像脚底粘胶水,死死拔不出来。
虽然隔着点儿距离,但许如青还是眼就认出来,那个站在家属位置上,同样在往门口看男人,就是他找好几天又把他拉黑林在野。
许如青第反应是肯定是自己昨晚喝大眼花,出现幻觉,使劲闭闭眼又猛地睁开,林在野站在那,还在看他。
许如青不死心,双腿挣开粘着他胶水,又往大厅里走几步,越靠越近,林在野模样也越来越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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