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澡时候他才想起来,他马上就要走,换新也没用。
租房子还有两个多月到期,房东听林在野要提前退租就不愿意,说按照合同,房租跟押金不给他退。
林在野记得合同上不是这写,上面只说提前退租押金不退,但他找遍家里每个角落,包括床底犄角旮旯,都没找出三年前签那张合同纸,或者早就被他,或者被
“你这看着干什?”
许如青摁摁手指上创可贴,刺刺感觉还在:“林在野,当年你说话你还记得吗?”
“什话?”
“你说,都是男人,不过是睡几次而已,你还当真?”许如青嘴角用力往上勾勾,笑得像个冷血杀手,“怎现在又跟说,你有底线,你底线是什?”
屋子里有烟味,冲鼻子冲眼睛冲肺,林在野深吸口气,转身又把窗户打开。
根烟抽完,林在野把烟盒又揣回许如青裤子兜里,这次是塞回他揣着手兜里,林在野手抽出来时发现沾手指血,鼻子底下多丝若有若无铁锈味。
林在野盯着指尖上那几道红色愣半天,最后确定不是自己手上血,反应过来抓着许如青手腕把他手掏出来,又扭头看看玻璃窗,插销底下翘起来折页角上有血。
他之前也被划伤过,也出血,很疼。
“你在想什呢?”
林在野盯着许如青手指上伤口,“跟没跟你说过,折页坏开窗时候小心点儿。”
天气预报说有冷空气,果然降温,刺骨风吹进来,林在野起身鸡皮疙瘩,看见沾在窗框上血,风往里吹,玻璃窗被吹得咣当声响,窗框上那抹红色跳几下。
许如青没留宿,卧室里烟味还没散干净他就走,林在野站在窗边吹着冷风,只听到声不重不轻关门声。
第二天早上天还不亮林在野就出门,去菜市场旁边建材市场,买新螺丝跟门窗折页,回来之后就开始叮叮哐哐通自己换新。
他又里里外外检查遍,把出租屋里发旧到翘皮桌角,坐着不太稳当凳子,包括卧室里铁床,都换成新。
里里外外收拾好,林在野屁股坐在沙发上,满脸满手灰。
“出血不会说声啊?”
“明天修下,换个新。”
林在野嘴里叨叨半天,又跑出去拿药箱。
许如青站在那,句话没说,只是看着林在野低头给他处理伤口时,露在他眼底圆圆发旋儿。
林在野拿出消毒棉球给他消毒,又找个创可贴贴好,都弄好才站直身体,对上许如青直勾勾淬秘药视线,整个人眩晕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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