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一舟一直觉得自己如果要养宠物,一定会选择猫。自我、独立、聪明狡黠,除了有需求的时候讨好你一下,并不会过分黏人。神秘莫测又互不打扰,一个完美的室友。而不是像这样,明明什么好事都没发生,却还是满脸喜滋滋的,让人看了就满肚子火。
只是第二天回来,蔺逾岸打开冰箱门后相当困惑,又探出身子来问:“闻一舟,昨天剩菜呢?怎么不见了。”
闻一舟大声:“你管我!”
“啊?没道理啊,”蔺逾岸纳闷极了:“我明明放冰箱了。”
“我晚上饿了吃了不行吗!”
浮灰和散落的松香粉,正对着光线查看琴马的弧度,蔺逾岸忽然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,问:“今天剩好多菜和饭呢,你要不要明天中午带去?”
闻一舟盯着他手里那个塑料饭盒,心想——我家有这种东西吗,下意识反问:“哈啊?”
蔺逾岸扬了扬盒盖:“我帮你装饭盒里,你在排练室食堂那边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。”
闻一舟感到难以接受:“这算什么,便当吗?”
蔺逾岸不觉有异:“大概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蔺逾岸虽然觉得奇怪,但还是好脾气地说:“好吧,本来想着做个汤就够了呢。”
除开这些莫名其妙上火的时刻,闻一舟最近总的来说作息正常,好吃好睡,肉眼可见地精神了不少。他微微凹陷的脸颊重新染上血色,原本即使穿三层衣服仍显单薄的身体也饱满起来。
这一天,闻一舟主动要求洗碗,他宝贝自己金贵的手指,戴着手套,又嫌弃橡胶的味道所以里面再戴了一层透明塑料手套。蔺逾岸一脸纠结地看着,说:“不然还是我来吧。”
闻一舟挥了挥手让他让开别碍事,好像做化学实验一般认真地举起双手,打开热水,将洗洁精挤到海绵上,将蓬松的泡沫仔细地擦过碗盘的每一处角落。他脱了外衣,家居服的袖子挽到肩
“你是什么,日本女高中生吗?”闻一舟嫌弃道,“不要做这种事情啊,好恶心。”
“哦,不带就不带嘛,”蔺逾岸老大不高兴,嘟嘟囔囔地背过身,“骂人干什么。”
闻一舟不爽地大声还了他一句“啧”。
重新回到人类社交圈子后,虽然适应过程缓慢,但闻一舟乖张孤僻的性格的确收敛了不少,唯独对蔺逾岸态度没有好转太多。
他自问不是刻薄的人,可对着蔺逾岸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好话。好像面对老家邻居那总是凑上来的笨狗,也不是刻意要去欺负它——只是你把尾巴拎起来放进它嘴里,它就真的可以追着咬五分钟;用肉干零食骗它过来一顿逗弄,最后把肉塞进了自己嘴里,但下次它还是会上当,呼哧带喘地、一脸期待地望着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