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清灼一看到那个单人沙发就想起昨晚梁松庭坐在上面,自己主动要替他做的场景。
当时喝高了脸皮也变厚了,好像并不觉得尴尬。现在回想一下,郁清灼还是感觉脸有点热。
客厅南面的一堵墙被做成了开放式的陈列架,放了些装饰品、建筑模型,还有不少杂志书籍。
郁清灼上次来的时候,是在梁松庭洗澡的间隙匆忙浏览了一边,没空细看。今天他有时间了,于是将一些
梁松庭愣了下,垂眼去看郁清灼。
郁清灼还是侧坐着,没有眼神跟过来,但他捏着梁松庭的那只手用了劲,捏完以后也没有马上松开。
清灼的体温低,手心也凉。捏这一下,有决意,有不舍,有很多东西。
他不开口,梁松庭也不会问。
最后梁松庭拿开了自己那只手,但没有收回来,而是摸到郁清灼的头顶,摁住了,揉了两下。郁清灼低着头,任他把头发揉乱了。
郁清灼说了自己去睡客房,梁松庭没让他折腾,转身从衣柜里找出来一套干净的睡衣扔在床上,说,“今天钟点工刚换过床单被套,你可以直接睡。”
说完又去与主卧相连的浴室里找了全新的牙刷和毛巾,放在洗手台上。等他走出浴室,郁清灼就坐在床边,看着他。
虽然是一同待在卧室里,两个人之间气氛并不多么暧昧,那种别扭和生疏还是存在的。但是郁清灼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绪,梁松庭能够接收到。
他们是真的爱过。就像烙痕一样印在灵魂里。
爱过这两个字本就充满了一种世事无常的意味。苦涩,纠结,覆水难收,年少轻狂,什么都包含一点,唯独甜蜜最少。
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。梁松庭从主卧离开时带上了门-
梁松庭平时工作很忙,加班是常事,到周末一般是不会早起的,要补补觉。
郁清灼就相对规律很多,最迟睡到八点也就醒了。
他身上穿的是梁松庭的睡衣,大一码的,因为不想换下来,收拾好床铺以后郁清灼就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。
客厅里光线很好,空旷,明亮,最显眼的家具就是一个四人座的长沙发,旁边还摆着一个同款的单人沙发。
世上有很多恋人,转身成诀别。曾经也都是爱过的。
刚才在客厅里,郁清灼半跪在梁松庭身前,说自己不能退,退了便再无余生。那一刻梁松庭有过触动。
他怀疑自己当初可能伤得不够深,对眼前这个人也还不够恨,所以有一瞬间想给郁清灼机会。
郁清灼抿了抿嘴唇,说,“晚安,庭哥。”
梁松庭没回一声晚安,从他身边走过去。郁清灼坐在靠近床尾的位置,梁松庭经过时,他抬起手,抓住梁松庭的一只手,攥在自己掌心里捏了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