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清灼见他言笑晏晏的样子,心知自己这回遇上对手了。
这个人就这么短短一两句,传达的信息量很大。
——是梁松庭的“现任”吗?郁清灼敏锐地判断着眼前人的身份。
男子手里拿着个iPhone,似乎刚去外面接了电话回来。他很自然地抬手搭在梁松庭肩上,有点撒娇似的抱怨起来,“我去,周末都不让人休息了,电话没完没了的。为这几部招商剧目我真的累麻了。”
听他的意思,似乎是在媒体平台做剧目招商方面的工作。
梁松庭淡淡看了他一眼,没让他把手拿开。这人又看向了郁清灼,笑眯眯地说,“新朋友?怎么以前没见过呢,介绍一下?”
郁清灼没有主动做自我介绍,他想听听梁松庭会怎么跟这人介绍自己。
梁松庭“嗯”了声,问他,“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?”
郁清灼心头一跳,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梁松庭,提着锦盒的手也紧了紧。
他不能提祁嘉的名字,那就等于变相地把路白菲给供出去了。
梁松庭见他喉结动了动,继而听他小声地回答,“我托人问的。”
梁松庭懒得戳破这个拙劣的谎,声音仍很冷淡,说,“郁清灼,我从前都没觉得。”说着一顿,凑近了郁清灼,以周围人听不见的低沉嗓音对清灼说,“几年不见,转性了?这么舔?”
梁松庭方才流露出的那种只给郁清灼一人听见的暗哑的恨意消失了。
他不带感情地念了三个字,“郁清灼。”
郁清灼站在包厢中间,忽然不自觉地抖了下。
在他的印象里,好像就没听梁松庭以这种语气念过自己的名字。念得太冷漠了,像是一丝感情都不带。
那个男子在听了郁清灼的名字后,笑意深了些,他隔空指指郁清灼,说,“我说怎么眼熟呢。以前我在梁哥家里见过一幅素描,纸都旧得不行了,那上面的人跟你挺像,原来今天是本人来了。”
郁清灼鼻息间全是梁松庭身上淡淡的烟草味,这气息他太熟悉了,梁松庭一直抽这个牌子的烟。但梁松庭讲的每个字,都在说明他们之间无可挽回的关系。
郁清灼笔挺地站着,漂亮瞳仁在射灯的照耀下漾起一层奇异的色泽。他抿了抿嘴唇,随之低低一哂,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
从英国飞回国内,循着梁松庭的生活轨迹想与之产生交集,还四处打听他生日聚会的地点。梁松庭说他舔,郁清灼没法否认。
现在人已经到这儿来了,郁清灼还是想要缓和关系的,也本着到场送礼的初衷,把手里的礼袋拎了起来。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,一个身穿着渐变色衬衣、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到了梁松庭身边。
郁清灼的视线与他短暂地碰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