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洲顶着林恩手劲坐起来,扯着嘴角笑下,说,“裂,就再缝次。”
医生还没回来,姚洲看林恩看得肆无忌惮,竭力忍着不能上手摸他抱他。见林恩下意识皱眉,姚洲又压低声音,说,“对外头那些人而言,姚洲是个符号,可以成神,可以入魔,可以流血,可以涅槃,但不能坐轮椅。”
人心就是这样。要万人追随,就不能有丝毫弱点。
医生进来,林恩没有再劝,眼看着姚洲吃两粒消炎药,起身又去手术室楼层
签字算什,姚洲心说。他整个身家都交给他,还唯恐他不肯收下。
两层病房走完,姚洲额际有冷汗,痛感层层穿刺着感官,头皮和手指都是麻。
他从最后间病房走出来,林恩已经带着外科医生等在走廊上。
手术室都满,医院里同时涌入这多伤患,人手也短缺。姚洲枪伤缝合就在医生办公室里做,林恩给医生打下手。
姚洲没用麻药,直看着林恩。林恩带口罩,只露出双熠亮眼睛,神情专注地盯着伤口,配合医生做清创缝合。
眼,转头去看林恩。林恩正望着窗外,从此处已经可以看到住院大楼顶层病房。
姚洲捏捏他手,低沉道,“如果觉得不舒服,就告诉。”
林恩曾在这间医院待个多月,最后凭场烈火逃离。现在故地重返,姚洲担心他想起那些过往。但是很快,姚洲就意识到是自己轻看林恩。
进医院以后,姚洲依次去病房和手术室查看伤患。都是他手底下人,不能厚此薄彼。
林恩跟在他身旁,有时也在病房外等着,如果有人拿手术同意文件来找姚洲签,姚洲分身乏术,林恩就接在自己手里。
曾几何时,是姚洲遮住他眼哄着他,不让他看这种画面。而此时他面对血污烂肉和弹片,已经连眼都不眨。
伤口缝合完成,医生出去取消炎药,林恩在水池边洗手。洗完他走到医用检查床边给姚洲喂水。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说谢谢,说不用谢,那都太虚伪。
喂完水,见姚洲要起身,林恩往他侧肩膀摁下,嘶哑着声音说,“你动伤口白缝去哪儿用轮椅推你”
林恩猜他要去手术室那边看情况。
第次林恩拿过文件准备落笔时,姚洲侧头睨眼。
林恩抬眸看他,眼神问,能签?
姚洲此时两手都被探视病人握住,见林恩提笔,唇角隐隐噙笑,默许。
曾经有阵子林恩成天待在西区仓库里,见惯姚洲笔迹,何况他这聪明,模仿个签字有何难。
后来却是朴衡看不过去,找个空隙询问姚洲,您就这放心,签字都让他代签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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