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直觉告诉她,杨广接下来要说的话,对她来说可能难以承受。
不是担心是不好的话,但现实就是,有时候好话比坏话更加沉重。
聂城沉默片刻,率先起身离开。
见他走了,其余人彼此对视,也离开了。
只有苏更临走前安抚地拍了拍时年的肩。
现在又回到了之前两眼一黑、不知道出路在哪里的阶段,甚至现在比那个时候更茫然。
送了杨广回去,他们会继续在这个循环中打转;他不回去,继续留在这里,时空早晚彻底崩塌。怎么着都是个死。
餐桌边坐的坐、站的站,每个人都面色凝重,和别桌正优雅用餐的客人形成鲜明对比。
在这样一片死寂的气氛里,杨广忽然开口:“也许,我有办法。”
大家诧异地看过去,路知遥问:“你有什么办法?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吗?你知道要怎么做?!”
淋甜筒,我记得我们上次在三里屯吃过,你很喜欢。我去买吧。”
时年没有阻拦,看着他离开。
而他刚离开没多久,聂城他们就来了。
杨广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事的?她不知道,也不想、不敢再问。
孟夏觉得头有些痛,不知道是来的路上被冷风吹的,还是眼前的事太过荒谬。
很快,餐桌旁又只剩下他们两个,就好像别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时年问:“你想和我谈什么呢?”
杨广却说:“冰淇淋化了。”
是化了,融化的液体顺着甜筒皮滑下,把她的手指都
聂城按住他的肩,示意他别激动,然后问杨广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杨广道,“我刚才一直在想,想到现在,忽然觉得我也许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。但在此之前,我想单独和时年谈谈。”
他看向时年。在他的目光下,她有点无措,还有些紧张。
杨广似笑非笑,“你怕什么,我还能吃了你吗?再说了,你都敢给我下药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?”
时年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,就像杨广说的,明明更过分、更危险的事她都做了。
她揉了揉额角,蓦地一笑,“‘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了卿卿性命。’说的就是我们吧?早知道是这个结果,当初又何必辛苦挣扎那么久。”
是啊,他们那么辛苦地做任务,出生入死,以为自己的付出是为了纠正混乱的时空,挽救别人以及自己的性命。
可原来,他们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一次次时空循环中的无用功。
就像提前写好的剧本、设好的程序,连他们的喜怒哀乐,也只是这剧本中用以完成剧情的工具,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上演了无数次。
“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?就,没有办法了吗?”路知遥有些无力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