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他早该明白。
他们在时光之河两岸,永生永世,无法逾越,也永远都无法在起。
所以,他是不是,该放手?
酒吧内,苏更奇怪道:“年年怎还没回来,她去哪儿?”
路知遥边摆弄手机边说:“看她唱完歌就冲下台,好像追着什人出去。是看到朋友吗?”
早在那次弦阵中,以为世界将要坍塌、他们要起死那刻,他就对她心软、不舍乃至后悔。
他知道自己在考虑着什,因为这个,甚至开始抗拒继续去探索这个世界。
他怕看得越多,对这里美好体会得越多,那个念头就会越来越强烈。
今晚,他本来只打算个人安静度过,但时年说过,这是他们这里新年。
和从前历法不样另种历法新年,是从西方传进来。
歌……他都听到吗?
杨广没有说话。
他看着时年。女孩眼睫垂下、神情闪躲,像是不敢看他。他却想到片刻前她在台上歌唱样子。
还有自己这段时间考虑和挣扎。
自从那日,他们在紫禁城,看到昔日高不可攀宫殿变成人人皆可踏足市井游乐之所,再加上这段时间在这里所见所闻,他终于明白为什她不愿离开这个世界,明白为什谷雨微宁可舍弃相伴十几年丈夫,也要回到这里。
不过她有朋友怎不叫过来起?路知遥有点奇怪,但也懒得多想,他终于把时年表演视频传上抖音,然后点进今天抖音热搜,津津有味地刷起来。
旁边布里斯随意瞥,忽然脸色变。
“等等。”
路知遥奇怪抬头,就见布里斯神情严肃地从自己手里拿过手机,往下滑回到上个视频,盯着看三秒才抬起头,“聂,你看这个。”
他把手机朝着聂城,聂城目光触及屏幕后,额角狠狠跳。
原来历法也换新。过去几千年都没有改过东西,如今却改。
他在房间里这样想着,忽然就很想见到她。
可当他学着她平时那样打车,再遵循着弦指引,点点穿过这个对他来说其实还很陌生城市,终于抵达时,却看到舞台上她。
还有她唱歌。
和你是河两岸,永隔江水。
然后,他长久以来执念和不甘就像失去箭靶箭,不知道该指向哪里。
过去,他直恨她轻而易举地舍弃自己,最极端时甚至想带着她起去死算。
可当他来到她世界,亲眼所见她生活世界是那样美好,她在这里是那样快乐,那个念头就越来越无法坚定。
他终于明白他,也终于对她心软。
不,其实他早就心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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