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只能深吸口气,说出早已准备好话,“请陛下恕罪,她已离开军营,恐无法……拜见陛下!”
刘彻勃然变色。
他盯着霍去病,片刻后,问:“何时走?”
“就在半个时辰前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他听到朕来,这才走?”
只是,他还是觉得年大哥此番立下大功,应该上奏陛下,让陛下封赏他才对!
“哦,你说是谁?朕没听清楚,上前来回话。”
陛下与骠骑将军说话,按理是没有他插嘴余地,好在陛下并没有怪罪意思,反而招招手让他过去。
霍光于是起身出席,到大哥身畔跪好,却偷觑他神色,怕他恼怒自己擅自开口。
大哥果然看他眼,却不像生气,反而像是有点无奈。
下问起,就安排个军医顶上。但陛下来得突然,他还没来得及和军医交代,现在只觉进退两难。
见他沉默,陛下神色敛,放下酒杯。
“是有何为难之处不能说吗?”
他语气还很平静,霍去病却只觉得心揪紧。
君心难测,更何况是当今陛下这样性子,高兴时与你把酒言欢,朝得咎,便是万劫不复。
“她本来也打算离去,并不是因为陛下
霍光正疑惑,大哥已抢在他前面说:“回陛下,臣弟弟此番被贼人所掳、身陷匈奴,还有臣伤寒恶症,都是为位义士所救。”
他简单讲这次事,然后伏地叩首长拜,“并非臣存心隐瞒,只是这位义士亲口所说,出手相救只因片赤胆忠心,不求陛下封赏。而且他性喜丘山,不愿被功名富贵束缚,臣答应过他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。”
陛下安静听完,片刻后,慢慢道:“救你弟弟,和他起在匈奴军中死里逃生,后来还治好你伤寒……如此奇人,竟还这般淡泊,朕倒真想见见。”
霍去病刚想再说,却被打断,“他只说不求封赏,朕可以不封赏他,也不强留他入朝出仕。只是见见,也不行吗?”
是,只是见见,霍去病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反对。
他刚立下战功,倒是不担心陛下会把他怎样,只是这件事他始终有点心虚,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陛下脸。
陛下和骠骑将军莫名其妙陷入僵持,大家又是奇怪,又是紧张,也都不敢作声,默默看着两人。
“是……是年大哥……”个细弱声音响起,打破席上僵局。
众人应声望去,却发现说话人是骠骑将军那个异母弟弟霍光,刚才将军还特意让他拜见陛下。
感觉到全场都看着自己,尤其是陛下也看着他,霍光几乎立刻就后悔。怪只怪他太沉不住气,看出陛下不高兴,大哥又不知道为什沉默,紧张就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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