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杨广明白，到
最关键
时候。
他从袖中取出已经沾染血迹信封，膝行而前，跪到杨坚身前，两手将信封高举过头顶，用所有人都能听到声音道：“儿臣在此，状告废太子杨勇忤逆犯上、罔顾人伦，于君父染疾之际，与宰相高颎密谋
旦龙驭宾天，将率九军掌控皇宫，实乃大不
“母后……”
杨勇只觉手足发软，几乎要跪不稳。母后脸上神色他再熟悉不过，那是起疑心表情。当年他被废位前，就曾多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神情。
他觉得事情正朝最糟糕方向滑去。他掌控朝局是优势，某种情况下也是劣势，之前是父皇母后不想管，才能相安无事，可如果让杨广在他们面前挑出自己暗中布置，那意味就大不相同！
太极殿外人手调换尚在其次，更要命还是……
等等。
，杨广凉凉道：“大哥，你自己不觉得你话可笑吗？”
杨勇愣。
“
失踪前已经是太子，而你都被废大半年，如此大费周折就为陷害已是庶人兄长，你不觉得太得不偿失吗？”
他说着，按住胸口轻哼声，众人这才想起他还身负重伤。
是啊，如此伤筋动骨、死里逃生，就为对付已是手下败将兄长，确实太过荒谬！
他看到孟夏侧脸，心中陡然慌乱。这段时间她直在自己身边，如果她是杨广人，如果她发现什
……
如果她知道——
仿佛呼应他想法，孟夏忽然跪下，以手贴地长拜到底，“陛下皇后容禀，婢子确实是大殿下侍女，也得他倚重厚爱。但正因如此，才让婢子在无意间发现些事情，终日惶恐不安。今日在宫中偶然遇上太子殿下，实在忍不住将此事告知，以全婢子对陛下、皇后忠义！”
“何事？”这次，开口不是独孤皇后，而是皇帝杨坚。
他刚才直面无表情看着两个儿子互相攻讦，独孤皇后情绪尚且有迹可循，他在想什却无人知晓。
“至于如何伏击，大哥自有大哥办法。就像今日，太极殿外守军为何竟敢拦？这多人，难道没有个认出吗？这里守军，到底是父皇后母后护卫，还是你安插在他们身边眼线！”
“你……”
“大哥说放肆，可你莫不是忘，是太子，而你早已被废，不过庶人。是君你是臣，你却在面前言辞无状、忤逆犯上，看你才是真真放肆！”
最后句声色俱厉，惊得旁边几名宦官双腿软跪倒在地。
仿佛某根最敏感弦被触到，独孤皇后直起身子。她双眼微眯、环视四周，片刻后轻声道：“这太极殿外，是多很多生面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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