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年忽然就觉得看不得他这样。他不该是这样。这个男人就该冷冰冰地、可恶地笑着,就该把万事万物都不看在眼里,嘴角永远是气死人嘲讽。
“不是,你没有他们说糟糕!你也做对很多事!就像……”
她很想说点他功绩,可脑子乱成团,时竟想不起来,急得人都坐起来。余光瞥到前方小河,终于灵感闪,“就像你修条河,对不对?京杭大运河,修这条河时候,很多人骂你,也死很多人,可直到过去千年,那条河也依然在那里,滋养代又代百姓。后来还有人写首诗,你知道是怎说吗?‘尽道隋亡为此河,至今千里赖通波。若无水殿龙舟事,共禹论功不较多。’”
她看着杨广,很认真地说:“你是有错,但不认为你像史书上形容得那样不堪。你只是……输。”
像是有只手狠狠攥住心脏。
,是万不能及也。其实你说实话也没事,毕竟,那首诗又不是写。”
时年被搞糊涂,什乱七八糟,到底是不是他写!
“准确地说,是别人告诉那首诗是写。自己并不知道。”
就像他国破家亡、被缢江都,这些记忆他也都没有。那是将要发生事,连同他诗句起被载入史书,成为永远耻辱,却又让他在几百年后偶然读到。
“陈叔宝国是被灭。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荒唐,史书上说他‘耽荒为长夜之饮,嬖宠同艳妻之孽’,点不错。所以后来他死,给他个谥号,炀。
杨广心神俱颤。
他看着时年,几乎怀疑自己听错。亡国之君、千载骂名,这切在过去三个月他早已接受,甚至以此自嘲。可如今她却跟他说,不是那样,他并没有那样不堪。她是那样着急,好像生怕说晚,他会难过。
他忽然想起那夜,含元殿前,当李隆基提到杨广时,女孩看向他眼神。当时他不懂,现在却明白。
她在怜惜他。
男人忽然抓住她手腕,两人
“炀者,炙烤也。说是在他治理下,如同将百姓放在火上烤。这个字早在还是晋王时,就在次和父皇闲谈中提前为他拟好。承认没安好心,但同时也认为这个字给他不冤。
“可万万没想到,在死后,有人给样字。”
杨广转过头,就这侧躺着,抬手轻碰时年脸,“小狐狸,你真是狐狸吗?那你能看穿人心吗?你知道,当知道这些时候,想做什吗?”
月色下,男人眼眸乌黑,有自嘲闪而过。
那个花楼买醉俊美郎君,那个苍白阴鸷高傲帝王,第次在她面前显露出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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