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口琴没白吹,他果然对她感兴趣。
见她沉默,独孤英往后面望,“怎没去看戏?大家都在那边吧。”
时年回过神,“啊?那什,不是很喜欢看戏……”
“不喜欢,为什还过来?专程来拜佛?”
“拜佛,顺便散散心。总待在房间里闷得慌。”
时年个踉跄,忙不迭抓住他手,“叫时年!”
独孤英看着两人交握手,挑眉,“嗯?”
时年挤出个笑容,“是说,名字叫时年。你不要叫大娘……”
这要求有点奇怪,但独孤英想想,从善如流,“好,那以后便唤你年年,如何?”
年年……
时年悚然惊。等等,聂城之前告诉她,现在是天宝十四年。天宝十四年,今年不会就是……安史之乱吧?!
时年脑子疯狂转动,是,天宝十四年冬,安禄山和史思明先后叛乱,史称“安史之乱”。这不仅彻底中断大唐盛世,甚至在整个中国古代史上,安史之乱都是条重要分水岭。
“安禄山……”
“你认识范阳节度使?”
“啊——”时年失声尖叫,差点摔在地上。等她捂住胸口、惊魂未定地抬头,看到张熟悉、被她这几天反复念叨脸。
“散心?佛寺里可散不心。”独孤英忽然道,“要带你出去逛逛吗?”
什?时年眨眨眼,瞧见独孤英脸色才知道他不是在说笑,顿时陷入纠结。
他要带她出去,这是两个人接触好机会,可今天布里斯没陪她出来,聂城更是这几天都不知道去哪儿,她个人,能搞定吗?
但如果
明媚阳光下,男人笑容和煦,随口便是这样亲昵称呼。这样他,和之前那个阴沉寡言男人简直判若两人,时年不禁道:“玉郎你……好像心情很好?”
“是吗?大抵是终于听到你亲口告诉你名字,心愿得偿吧。”
他说是那晚,他当众问起时年名字,却被旁边人打岔。
男人目光落在她脸上,“当夜有幸得闻年年曲妙音,至今念念不忘,不知什时候还可以再听?”
这口气,纯然是客人对待看上眼花娘口气,时年恍然大悟。这位独孤玉郎毕竟是秦楼楚馆常客,既是来寻欢,对看上女子当然不会还是阴沉沉样子。
“……独孤英?”
参天古木前,独孤英身穿藏蓝圆领袍,含笑看着她。
时年心中惊讶,这个独孤英失踪这多天,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他都在妓馆开长包房,难道还需要看免费美人吗?
不过能看到他还是让她高兴,时年几步走过去,说:“玉郎,你回来?”
独孤英:“多日不见,大娘可还安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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