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年坐在聂城身侧,刚才那大臣话她也听到,轻声说:“在这种场合也能脱口而出,看到大家对刘瑾怨气都很大。”
聂城:“他嚣张太多年,大家已经快忍到顶点。”
时年喝口酒,看向上方君臣二人,不料朱厚照也在看她。两人目光对个正着,他歪嘴笑,朝她招招手,“小美人儿,上来。”
他举动原本就为整个宴会瞩目,这样来,人人都看向时年。这样场合,只有少数人带女眷,这女子既坐在那斗豹勇士身侧,应该是他夫人吧。只是万岁爷这轻浮态度,又是什情况?等等,好像之前京中有传闻,万岁爷不仅让活人去斗豹子,对那人妻子也心存觊觎,还曾把她软禁在豹房内……
原来竟是真吗!
索,忽然倒吸口冷气,“因为,在他府上搜出……”
“本来还在想,要怎样让朱厚照亲眼看到那幕,现在好,他自己把人给请过去。”
他看着时年,道:“所以你明白吗?初七夜宴,不仅朱厚照和群臣要去,们也要去。”
去年年底,刘瑾见罪于万岁爷,被免去司礼监掌印太监职,并罚闭门思过,让许多痛恨他人击节叫好。大家原本盼望着,这活阎王就此蹶不振,再不能作威作福,却不料情况这快就发生变化。
万岁爷不仅见他,还要在他府邸设宴群臣,这是何等荣耀?刘瑾这是要东山再起啊!
时间,众人看向聂城眼神都透出同情,仿佛在说,枉你英雄盖世又如何,还是逃不过妻子被夺命运。
聂城:“……”
时年身子僵,非常想装没听到,但当众不给皇帝面子显然是不可能,她深吸口气,顶着众人古怪灼热视线,走到朱厚照身侧。
“皇上,您叫有事吗
入夜之后,府邸里人来人往,鲜红灯笼高悬,排排串串,照得亭台水榭恍如白昼。举行宴席正厅已经坐满人,今日受邀都是四品以上大员,俱身着官服,朱厚照坐在最上方主桌,却是身月白常服,以网巾束发,容貌俊秀、神情慵懒,不似帝王,倒透着股富家公子居家随意。
刘瑾伴在他身侧,不时为他斟酒,低声说笑两句,这原是过去看惯画面,此刻落入众人眼中却只觉刺目。有大臣忍不住道:“阉贼误国!”
他原是太过义愤,话出口才想起这是哪里,忙往旁边看去,却对上张陌生脸。他愣愣,忽然想起来这便是之前那位以身斗豹勇士,当初刘瑾被罚也是因为他。
原来今夜他也来。
大臣没说什,只是朝他举举杯,对方也很明白,回下,两人饮而尽,再不看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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