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、砰、砰
许多特制、大小不马鞭子。天花板上没有绘制最常见小爱神,而是画着某种具有象征意义长着象牙独角兽。整个卧室中心,供奉着条最长、最华丽、最沉重马鞭,把柄由象牙制成,雕刻着古希腊和罗马丰饶之神潘神,拥有对恶魔羊角,头颅衔接在根石柱上。她父亲并不迷信,却疯似崇拜这个样貌特殊潘神,还让庄园里女人跟他起膜拜。马鞭旁边有个长方形木盒,里面放着把小口径手/枪。她父亲很喜欢用这把手/枪去抽打女人脸颊,羞辱她们,恐吓她们。他把切充满攻击性物品都视为自己力量延伸,以此获得强烈自信和病态快乐。
而女人呢?
女人当中似乎很少有喜欢枪械。她们总是远离枪械,惧怕枪械。各种精神分析学说也告诉她们,相较于男人,她们破坏欲和杀戮欲更低,不像男人那样对枪械感兴趣。那些撰写心理学书籍男人也半是自嘲半是骄傲地说:“只有男人才总想射点儿什。”
真是这样吗?
多莉脱下手套,塞进衣兜里,握住木盒里手/枪,干净利落地装/弹、上膛。
咔嚓声,手/枪在她手里苏醒,找到归宿。
这时,律师、乔森和伊万诺夫也走进来。他们看到屋子布置,相视而笑,用鉴赏家目光欣赏着墙壁上马鞭。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多莉手中握着把上膛手/枪。
也是,在他们印象里,多莉手是那小巧,那柔软,软若无骨,最适合双手合十作出恳求动作让男人心软,怎可能比男人还对枪械感兴趣,走进这间屋子就找到藏在盒子里手/枪。
多莉没有管他们。她握着这把手/枪,也感到力量延伸。她闭上眼睛,感觉这股力量冲破固有形状,变成流动无规则潮水,在黑暗中阵阵涌动,不断膨胀、扩大。记忆里无所不在恶魔消失,他烈火般生机勃勃呼吸被潮水扑灭。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对伊万诺夫讲那个故事——并不全是编造,有半是真。她性启蒙确来自于个少女。那个少女不是自愿来到庄园,也不是自愿成为她父亲情人,她甚至不喜欢男人。她颈项细长,神情忧郁,总是看着花丛里翩翩起舞白蝴蝶发呆。她们起捉迷藏,起在庄园顶层阁楼探险,在窒闷小隔间里缠结到天明。她们既是同时采摘禁果夏娃,也是互相哺育雌兽。后来,她父亲破产,她趁机逃走。她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彼此。此时此刻,她也在幽冥般黑暗里注视着她。
多莉缓缓举起枪,瞄准眼前男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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