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重夹击下，他脑海里紧绷着
那根弦瞬间炸裂，眼前
花，坠落到珊瑚丛里。
不知过
多久，池宁晕晕乎乎从珊瑚丛中爬起来，他呆坐半天，等稍微清醒点，穿过茂密珊瑚丛，游向不远处幽暗洞穴。
洞穴位于片岩石中空地带，石头缝隙中嵌着好些珍珠，底下铺细密水草，水草尽头处有条银尾美人鱼，随意地倚靠在石座上。
银尾美人鱼见到池宁，笑意盈盈地开口：“决定好吗？”
银尾美人鱼是海里最年长美人鱼，常年独居在海底，掌握着去往岸上通道。美人鱼族群里人人皆知，但都对她避之不及。
月上中天，池宁背起水草兜，摆动鱼尾离开巢穴，准备出发去岸上。
通道在海底，他深呼吸口气，头扎下去。
湛蓝海水逐渐变成深蓝，又变成蓝黑。越往下光线越暗，再往下就看不见，黑黢黢片，像是没有底，又像是随时会窜出个什
东西，把人连皮带肉拦腰咬断。
进入深海区，池宁呼吸开始加速，这里能见度很低，视线所及处不过咫尺距离，四周安静寂寥，黑暗无限延伸，仿佛整片海只剩下他个生物，压迫感顿时达到顶峰。
池宁闭上眼睛，缓解急促呼吸，漂浮海草在水里微微摆动，像海蛇样缠绕住他手腕，池宁打个激灵，甩尾逃离海草群。
池宁游到她身边，看向石座后面那扇珍珠石墙，珍珠石墙用无数珍珠缀连而成，在漆黑深海里，流溢出璀璨光芒。池宁眼神亮得耀眼，用力点头：“决定好。”
他最近处于水深火热当中。美人鱼族群聚居地原本在海上个岛屿附近，他能不下海就不下海，安稳活到十九岁。
但前段时间岛屿被鲨鱼群霸占，其他岛屿个个都有主，美人鱼族群被迫迁往深海。他是个异类，进海里就心生恐惧，浅海都遭不住，深海对他来说更是噩梦，差点享年十九岁零天。
他必须逃离大海。
“
活这多年，还是第次听说有人鱼会怕海，”银尾美人鱼手撑着脸，饶有兴致地打量池宁，“小漂亮，原来你之前晕
他紧绷着神经，继续往下游。不多时，远处出现条鲸鱼，让他原本绷着神经又拉紧几分。
海里所有声音中，他最害怕鲸鱼叫声，鲸叫声空灵又厚重，带着深邃震撼远古气息，巨大穿透力让他几乎透不过气。
池宁在心里碎碎念：别叫，别叫，别叫……
下刻，鲸鱼放开嗓子，水波轻微震荡，压迫感十足声音清晰入耳。
池宁颤着鱼尾加速往下游。鲸鱼第二波声音抵达时，他在黑暗中迎面撞上只满嘴獠牙，排海底丑陋榜第鮟鱇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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