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之前每次拿起手机盯着李景恪对话框或电话号码看,池灿还没改过习惯,仍然盯着看好久。
因为李景恪从前跟他打视频电话从不开摄像头,手机上那个小孔背后仿佛是个很深、联结着两个处于不同空间人黑洞,代表着李景恪双眼在看他。
池灿不知道自己这盯着屏幕时候,李景恪有没有和他样,也在看他。
李景恪不喜欢他似是而非短信,不喜欢读书人拿腔拿调,他看着昨晚过后没动静对话框,决定少赌气,也已经没有赌气必要,却不知道怎打字才好。
他忽然觉得应该讨厌是隔阂,是距离,还有手机。
想李景恪,很想李景恪,想到不高兴起来……李景恪讨厌。
虽然李景恪讨厌,但池灿第二天早起来,便开始着手处理屋子里那堆乱糟糟东西,收回行李箱里。
接到台里临时加班开会通知前,池灿正将最后摞书从阳台边抬进来,出满头大汗。
正好退宿申请和交接表要提前填写,忙完天快下班之际,池灿从公共文件夹下载表格,填完就扫描份发给领导和行政后勤同事。
领导见此关心地问道那是要搬去哪里,池灿如实回答,虽然稍经粉饰:“还是回家住去,哥叫搬回去。”
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。
池灿在看见来电显示第秒就紧张得拿手按,瞬间接起来——通话后却说不出话。
那边也沉默几秒,李景恪声音通过电流变换再传入耳朵时,仿佛变得磁性低沉许多,也终于肯给为他服务过弟弟打个电话。李景恪问他:“吃过饭?”
池灿“嗯”声,才要说吃过,李景恪又说:“嘴好吗,还疼吗?”
池灿噎,脸上热热,感觉声音是温柔,这话里关心成分却不太多样子,他语焉不详地说:“没好。昨天杨钧问谁咬
晚上在食堂吃完饭,回宿舍路上,林辉也得知池灿下个星期就要搬出宿舍消息,他深感那天自己唐突,这回识趣地没有再多问,只是笑笑说:“那屋水管时半会是休不好,行政刚给解决,说等你搬走,就能搬去你那间,真是救命啊。”
“水管还没修好,”池灿说道,“那间屋子是好,到时候清走东西,你就能搬进来。”
“你搬时候叫,来帮你。”
“谢谢啊,不过其实不用,”池灿说,“地方很近,到时候随便叫个车就能拉走。”
虽然地方离得很近,路程二十分钟都不需要,但池灿觉得自己个人搬还是很困难,他回去后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,掏出手机捣鼓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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