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灿浑身摸着也冰冰凉凉,校服上带着手搓洗衣服粉香气,才发没多久衣领边却已经沾几条新墨水笔印子,书包肩带上也画着几只潦草火柴小人,还有不知名数学公式,很难让人相信那是因为读书太废寝忘食而写上去。
想起池灿中考前每次开始写作业都坐不住屁股那副苦大仇深模样,李景恪不知道池灿到底怎被读书下紧箍咒,可能是当初叫池灿去街上要饭把人给吓着,最后居然还真让他努力出来,念个方方面面都最优选公立高中,为他省去不少事。
池灿这颗灵活脑瓜子里大概是装些学习底子和天赋,就和他有生存下去觉悟和聪明样,都有,但不多。
因为娇生惯养被保护得太好。
李景恪嘴上说他不小,但池灿依然只是个正处青春期倒霉孩子,早上起床要人催,衣服不会自己洗,下雨天来送伞也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泥地里滚过圈狼狈样子。
在李景恪拉开他两只胳膊第下,池灿就醒。
李景恪身上熟悉气息虽然带着比往常更浓点烟味,但依然很独特,池灿从没在其他人身上闻见过,从前大城市里没有,在风城也没有第二个。
尽管他们用是最普通超市打折洗漱用品,李景恪洗衣服时顺便捎上他起洗,洒也是最普通香味洗衣粉。
作为在李景恪床上偷偷打过无数个滚“坏小孩”,池灿知道谁来,醒得很快,装死也装得很快。
他眯缝着眼,耷拉着手,脑袋极其自然地搭靠在李景恪肩上,维持着不变费劲姿势贪恋那股终于让他等来热源,身体软绵绵地让李景恪抱他,或者说是他想抱李景恪。周围依旧风雨飘摇,而他变得不再那冷。
“打算赖到什时候去?”李景恪再开口声音有些低,他对池灿说,“不如今晚你就睡在这里。”
池灿心中紧,来不及反应,他就感觉李景恪直起身,搂着他上半身那两只大手也忽然松松,使得佯装没完全醒、还曲着腿不能自主站立池灿无助地往下滑去,瞬间又要跌坐回脏兮兮地上。
“哥——”
“适应能力不错,挺能睡。”李景恪出声说道,没骂他出现在这里。
看着蓝漆铁门外经过辆摇摇晃晃公交车,不是C7路,李景恪托着池灿停下来,顺手拍拍池灿后脑勺,仿佛已经把他耍小心机行为看穿得清二楚。
到这个地步,装得太死好像也不行,池灿含含糊糊哼声:“嗯?”
李景恪失笑片刻,下巴被他头发蹭得发痒,终于半起身弯着腰垂眼看向挂在身上人。
他看不见池灿已然紧张得眼皮颤颤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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