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里安说完，丢掉
那些企图缠住他手腕
触手，他后退着摇头：“西尔维，你太令
失望
是，他早该知道，不可能会有真正单纯温驯人鱼。
那些在水箱里掉落珍珠眼泪。
迟迟学不会词句。
拼写在玻璃上求救语。
拥抱，亲吻，缠绵……
破碎拼图终于找到适合自己形状拼接口，
块又块，组成张完整答案。
道里安急促地喘息着，他推开西尔维，在浅滩里踉跄几步，转过身去，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。
“是你？西尔维，是你在操纵那只怪物吗？所有切，包括研究所，都是你做？”
西尔维没有说话，他浸在海水中尾鳍不安地扇扇，歪着脑袋注视着道里安。
道里安太清楚这个神情意味着什
，他攥紧拳头，血丝逐渐爬上他眼白：“这招没用西尔维，回答！是不是你控制着那头怪物摧毁研究所，杀死所有人？告诉实话！”
没有个是真实。
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，道里安触碰它们中任意个都会被剧烈地刺痛，在肉体遭受着不明病因折磨后，他灵魂也终于变得千疮百孔。
“为什？”道里安固执地挺直脊背，朝西尔维抛出愤怒利刃，“为什要这样做？你明明有别办法，就像你杀死凯登那样，你明明可以直接杀死那些伤害你们人，可你选择摧毁整个研究所，那间研究所，几百条无辜生命，还有这架飞机，他们又做错什？你甚至从未见过他们。人类沉入大海就会被淹死，你明知道这点！”
“大海不会杀死任何人，”西尔维摆动着尾巴朝道里安靠近，“如果他们在海中死去，那这是他们应得。”
道里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，他冲上去，狠狠揪住人鱼头发触手，仰着头字句地质问他：“应得？你说应得？你穿耶罗姆裙子，有逃跑机会，你蒙他恩，他也活该被淹死吗？嗯？”
“没有杀死他们，他们只是回到大海。”
流畅语序，准确用词，无可挑剔语法，个极其低沉且富有磁性男性嗓音说出这样句子。
西尔维微妙地舒展身体，缓慢地眨眨眼，他在瞬间从道里安“人鱼实验体西尔维”变成只全然陌生海妖塞壬。
阳光照耀着他苍白皮肤包裹着结实肌肉，以及饱满鳞片覆盖着粗壮鱼尾，他全身上下都写满危险，但与之相对，他又是那样美艳诱人，他身上任意处弯曲弧度都无法不令人惊叹。
道里安眼睛里灰蓝色在震颤，他痛苦地凝视着面前人鱼，轻声道：“早该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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