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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很快伊万诺娃就发现自己十字架不见,去教堂时她总会戴上那枚十字架,那是她用二十多年十字架,她定要找回它。
于是第二天伊万诺娃再次返回教堂,可她没能找回那枚十字架,神父说教堂早在昨天晚上就被清理干净,没有发现任何失物。
伊万诺娃失望地走出教堂,接着在门口被人拦住。那是个衣衫褴褛乞丐,只是他没有向伊万诺娃讨要钱或食物,他从兜帽下露出双琥珀色,仿佛某种爬行动物眼睛,对伊万诺娃道:“夫人,回去看看,你儿子吧。”
仿佛被利刃抵住脖颈,伊万诺娃被迫第次向道里安发出通讯请求,然而没有人接听。
第三天,神父向伊万诺娃发来通讯,说有人捡到她十字架,他会叫人把东西送往伊万诺娃住所,伊万诺娃拒绝,她表示自己会亲自去取——她总有种预感,如果她真透露自己住址,她恐怕永远也没办法在这座屋子里安稳地生活下去。
世人皆有罪,罪孽必偿还。
年轻时伊万诺娃并不相信宗教,她享受着青春,享受着恋爱,享受着快乐,直到罗宾镇那场罪恶意外,她和马格门迪起杀死约翰。
而道里安就是这罪恶果。
伊万诺娃没有告诉过任何人,她曾经好几次试图堕掉道里安,但冥冥之中总有外力阻止她这做,甚至最后她不顾切吞下堕胎药后,都没能把这小东西从肚子里弄出来。
当伊万诺娃抱着刚出生道里安踏进医院附近座教堂时,她终于感受到救赎。
而这次是开飞行器司机。
刚开始他只是快乐地向伊万诺娃讲述自己刚会走路小儿子,他头次做父亲,你能从他每句话里听出那种新手父亲看见儿子茁壮成长自豪感。
在察觉到伊万诺娃沉默后,司机抱歉地说:“对不起夫人,有些得意忘形。”
伊万诺娃摇摇头:“第次为人父母都是这样。”
司机兴致再次高涨起来:“所以夫人当时也是这样吗?”
于是她开始想明白,这是她需要偿还罪。
有时候伊万诺娃会觉得约翰还活着。他入侵她梦境,叫她夜不能寐;他附身于十字架上耶稣,和他脚下那本日记起鄙视着她忏悔;他存在于她身边切活物死物中,嘲笑她虔诚,随时会借着谁手砍掉她脑袋。
这切虚无恐惧终于在三天前化为实体。
那天伊万诺娃前往教堂做礼拜,在临走前,坐在她身边位夫人突然拉住她,眼神空洞古怪地对她说:“回去,你儿子,看看……”
伊万诺娃吓得立刻甩掉她手,匆匆坐上飞行器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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