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又希望自己不是,如果不是,他和母亲承受痛苦和折磨才似乎有合理解释。
然而不管他如何乞求,仍然改变不他继承沈禄肮脏血脉事实,他血管里流淌着,是和那个男人样,bao虐血液。
沈归晚现在只要闭上眼,眼前浮现就是母亲失望眼神,还有那个雨夜里自己狰狞扭曲面目。
他和七年前那个逃避现实自私鬼毫无差别,依旧长成令母亲恐惧厌恶模样,他骨子里刻着作为父亲沈禄送给他罪恶低劣基因。
被按压过伤口上疼痛未消,沈归晚想握紧拳头,身后杜之年忽然翻个身,窸窣声响吓得他惊慌地松开手。
呼吸。
杜之年睡,沈归晚躺会又坐起来。
他抱着膝盖坐在床边,低头看着裹在右手掌心上纱布出神。
掌心纱布才换过不久,表面洁白干爽,隐约散发着股淡淡药味。
沈归晚掀开纱布侧,掌心里纵横交错黑色细线和狰狞伤口映在他瞳孔上。
杜之年睡得很沉,丝毫不知道沈归晚在蹂躏自己伤口。
沈归晚望着杜之年侧脸,看着他长出胡渣下巴,忽然涌起潮湿模糊他视线。
他颤抖着手点点把掀开纱布拉回原处,在眼眶里打转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掉下来。
滚烫泪水砸在大腿上,溅出星星点点水花,沈归晚无声地掉着眼泪,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后背传来阵阵撕扯般疼痛。
他害怕自己发出声音会吵醒杜之年,把左手塞进嘴里,牙齿死死地咬进肉里,卡在指骨上,苍白指尖上留下串串深深齿痕。
他描摹着细线走向,在指尖触到正中央那处最深伤痕时,手指突然用力地按下去。
沈归晚重重地掐着掌心,伤口传来阵细密尖锐刺痛,身体下意识保护机制迫使他松开手。
他抬起左手,拇指指腹上印着细线凹凸不平痕迹,很快又恢复原样。
这是他抓着烟灰缸碎片威胁沈禄时,玻璃尖锐棱角划破皮肉留下痕迹,和背上那道伤口不样,是他自己故意弄。
杜之年问他是不是沈禄亲生儿子,沈归晚在母亲遗物里看到过亲子鉴定,知道自己确确是沈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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