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好。”
秦东意哑着嗓子,像很多年前娄娄趴在他床边时那样,小声说出句。
但再没人能回应他。
想念情绪像荆棘般缠在心里,碰就疼。
只要闭上眼睛,脑海里就全部都是楼画消失前模样。
但他话说到半,又顿住。
最终甩袖子,不再多言。
疏桐院。
天空浓云满布,将天地染成片死气沉沉灰色,漫天鹅毛大雪落下,挂在树枝上、落在石桌上,铺在地上。
秦东意走得很慢,他行过时,在雪地上留下道痕迹,直从院子门口蜿蜒到屋内。
“先找燎鸯和阿楹。”
秦东意合上手里书,想再拿本。但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如何,他眼睛有点花,试好几次都没能拿到那本书。
戊炎见此,索性大手挥,把那堆书全都收进储物戒里,凶巴巴道:
“赶紧回去休息,不然别想要回去。”
秦东意听着这话,过去很久才应声。
宗泽玄松正在往下安排事宜。那天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,虽然现在已经没事,但还有安抚弟子、修缮阵台、重设护山阵等堆麻烦事。
等戊炎忙完,回头看去,秦东意正低头翻阅有关金犼古籍。
他脸色苍白,翻书页动作间,露出手腕上缠着抹红色。
戊炎看他两眼,有些不忍:
“你伤都还没好,这又好几天没合眼,休息下吧。”
他那时依旧是笑着,只是眼底却带丝浅淡哀伤。
他说,让他去找个喜欢人,别让他知道。
秦东意早就找见,但大概是他自己问题,没能让楼画知道。
秦东意并不擅长表达,他
他推开门走进屋去,随后脱力般靠在门上,滑着坐到地上。
室内有些昏暗。
风吹着没关好木质窗框咔啦咔啦响,在安静屋内显得格外突兀。
秦东意微微皱着眉。
他掀开袖摆,看着手腕上缠着红绳,手指轻颤地抚上去。
他从椅子上起身,甚至还踉跄下,独自走向疏桐院方向。
等人出议事殿,玄松才瞥戊炎眼,道:
“人家徒弟道侣都没,你对他好点吧。”
“让他回去休息还不好?就让他这耗着?”说罢,戊炎回忆下玄松用词,怒道:
“什道侣,你……!”
听见这话,秦东意有些迟钝地缓缓抬眼,随后摇头道:
“无碍。”
声音沙哑得可怕。
常楹和燎鸯被金犼掳走,但问题是,现在谁都不知道金犼到底把人带去哪里。
那人就跟凭空消失般,半点踪迹都寻不见。他们唯能做,竟只是试着看看能否从古籍记载中寻找些蛛丝马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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