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楹眨眨眼:
“我是他的徒弟,自然该叫他师尊啊。”
“师尊?”
楼画眸子里的红色似乎艳了一些。
他坐起身,舌尖缓缓拂过他口中那颗尖锐的犬牙,随后自言自语似的,一字一顿重复道:
听见这三个字,楼画原本还算温柔的笑意僵在了脸上。
但那也只是一瞬间,随后,他笑意更深一些,瞧着颇为动人。
常楹还当他是不知道,于是主动解释道:
“我是疏月君的徒弟,他住在疏桐院,我便也住在疏桐院。”
“哦?住了多久了。”
“原来的呢?”
“喏,打烂了。”
楼画语气中带了点小骄傲,听着有些孩子气。
他看着眼前十一二岁的少年,突然来了些兴致,这便问:
“哎,小孩,清阳山的弟子寝舍可还在西厢?三百年过去了,可有修缮?那地方,该比我这小山包住得舒坦吧?”
见这人被锁在笼子里。
常楹知道楼画很危险,不该靠近,这是师尊和各位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过的。
但奇怪的是,他总觉得楼画身上有种很吸引他的东西,让他忍不住想同他说说话。
而且,他看起来温柔又漂亮,还总会亲切地笑,常楹总觉得他不该是坏人。
常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,等回过神来时,人已经走到近处了。
“师、尊?”
“自记事起就开始了,如今该有十多年了。”
徒弟、自记事起、同住、十多年。
这每个词都在楼画理智边缘疯狂踩踏。
他用手勾起自己绑头发的红绳,看向常楹,笑着问:
“那你,叫秦东意什么?”
这事倒把常楹问住了,他挠挠头,如实道:
“确实还在西厢,但是否修缮过我不大清楚,我不住那里。”
“嗯?那你住在哪里?”
“疏桐院。”
“……”
楼画早就注意到他了,此时正微微眯起眼,弯唇着看他。
常楹愣了一下,一噎,磕磕巴巴地问:
“你,你在这里干什么啊?”
楼画一手撑着头,懒洋洋道:
“在等清阳山那群老家伙给我造个新的囚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