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着他衣袖,央求道,“带走吧,求你,哥。”
他没有应答,只是把揽进怀里,视线越过落到身后人身上。
“那就恨吧,你父亲当年也说恨。”
“反正对你们这样人来说,爱和恨也没什区别。”
安戚笑得那样得意,隐晦又暧昧。
感到潮湿黏腻汗味扑面而来,仿佛回到那个灼热夏日,听到楼上花瓶破碎声音,跑上去,看到父亲,端正不阿,高风亮节父亲正在和女人争吵,他们恨不得杀对方,却因为嵌入对方身体里而要选择同归于尽,在极致痛恨缠绵着,呻吟着,安戚得意暧昧目光从门缝里刺出,落到身上,就如现在般。15岁司镜若在躁动腐烂青春期里睁开眼睛,肮脏回忆像海灌注入口鼻填充身体大脑和理智。
跌跌撞撞地逃。
但是那时也有很多迫不得已,现在回来,钱、认可、荣誉……你父亲没得到,都会让你得到。”安戚靠到身上,把压到洗手台上,“这样话,你会原谅?”
她含着泪说道,“这世上害,恨太多,都不在意,但唯独只有你,若若,不希望你恨……”
这个女人把所有演技都用在摆平男人身上,心想。
父亲说她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,这样人不能奢望她回头,就算她回头,也是别有所图,不会是因为愧疚。所以尽管她眼泪十分动人,但知道她在演戏。
“为什?您迟到八年愧疚?”帮她擦去那点不值钱眼泪,冷笑着看她,“何德何能,承你唯独啊,安夫人。”
脑里眼前耳边只剩下呼呼风声,分不清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,只知道要离开这里!
直到撞上个人胸膛。
“司镜若?”
仓皇地抬头,看到双眼拥星霜脸,“周……周秋……”
“你在这里干什?”他捏着肩膀,焦急问道,“你怎?”
“您要是因为这个签,那真是太不明智。”
所有人都以为放下那些伤害,只有自己知道并没有,做不到笑着和过去和解,大方地摆摆手说原谅你。弄皱纸无法摊平,碎掉瓷器无法复原,打过结绳子始终有痕迹,伤害就是伤害,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有任何改变。
“会直恨你,讨厌你,恶心你。”
她长久地看着,眼泪已经干,像是那玩意从来没存在过,“说错,你确像你父亲,你们是样人。身硬骨逆鳞,对所有人挑剔得近乎刻薄,只要在你们这里犯错就被判死刑。”
她忽然很畅快地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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