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疑问,牢门外是当朝皇帝朱贺霖声音。苏晏心下慌,匆匆举袖擦脸,就要从榻沿翻下去。景隆帝喘息未定,面色微沉,伸手稳稳地握住他腕子,示意他不必惊慌,且让对方开门进来。
苏晏实在没脸坐在当爹腿上接见人家儿子,硬是起身,还没来得及撇到旁,牢门便被打开,朱贺霖年轻挺拔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。
且说回小朱这边,快步进北镇抚司后直奔诏狱,老远就见地牢入口处两个人影打斗,他耳聪目明,下就认出其中肤色黝黑男子是失踪多时御前侍卫褚渊,另个人……是沈柒?!
这个叛臣,竟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现身北镇抚司!朱贺霖怒而下令:“拿下逆贼沈柒,死活不论!”
沈柒在半空中收刀势,掠到墙头瓦脊,语带讥诮地对褚渊道:“山难容二虎,不知个诏狱里装不装得下两条龙?”又望向朱贺霖:“皇上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,不如早点去地牢里瞻仰先帝遗像,顺道把苏阁老带出来。”
想给个抚慰,让他止哭好好说话,怎知完全低估与“自荐枕席”那次时隔两年多欲.望,更因暌违太久而低估怀中人诱惑力,以至于只沾上点儿卿卿气息就骤然落入汹涌情.潮,连个自救念头都来不及生出,就直接没顶。
苏晏被吻得浑身瘫软,像支点燃火焰红烛,颗颗泪珠从眼角处止不住地无声滚落。他闭着眼,想就这融化,化作滩水,团蜡,随便被沸到蒸发,被揉成任何模样。他像渴水荷叶,远远不满足于“终年唯期”,他要这期、下期,这季、下季,春夏秋冬,暮暮朝朝。
“槿隚,”他搂着景隆帝脖颈,哽咽道,“你出个声。求你,唤声……今后日子还有那长,你不能永远都不开口。”
“……”
“再不吭声走。老男人,大十八岁,再变成个哑巴,谁要你?谁要你?走,你不出声留真走!”
“臣先告退。”他嘴里说着告退,身形却是飞掠进北镇抚司层楼叠院内。
诏狱哪来先帝画像?朱贺霖看向被腾骧卫包围褚渊,当即明白沈柒言下之意——自己在梧桐水榭左等
“……”
“算,不说话就不说话吧,已经够能说会道,不稀罕你这条舌——唔、嗯、嗯啊……”
棋奁被扫下榻沿,收拾好黑子白子再次洒落地。珠落玉盘脆响伴随着门外由远及近脚步,以及声透门而入呼唤:“——清河!”
苏晏打个哆嗦,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挨着榻沿,跨坐在景隆帝腿上。
“清河,你自己开门,别让朕进去拉你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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