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柒往前走几步,在低矮榻沿半蹲下来:“不走。你不是非不可,可却是非你不可。清河,们剩下时间不多。虽然你骂也好,恨也好,只要看着你、听着你声音,就觉得把此生切苦厄都熬到头……但还是希望最后能带着你谅解与重燃爱火离开,希望最后还能听你唤声‘七郎’。”
“什叫‘剩下时间不多’?什最后!什离开!”苏晏抬起脸,忽地又冷笑,“
焦渴。
喉结颤动着,他艰难地深呼吸,步步向灯火亮处身影走近。在床前丈处站定,沈柒说:“清河,想你。”
天远地阔,人间烟火,无是你,无不是你。七郎,想你。
股灼热浪潮在苏晏心口爆发,骤然掀翻棋盘,白子黑子洒落地。在棋盘落地闷响中,他恨然咬牙:“沈!柒!你哪来脸说这话?!你是走天两天吗,是将近年!三百十七天零九个时辰,都数着呢!
“每个早上睡醒,睁开眼想,也许七郎想起会后悔,如果他回京找,会拿下他问罪,还是会再次放他走?每天晚上闭上眼时又会想,沈柒这是王八吃秤砣铁心,罢,是他弃而去,不是负他。就算他肯回头,也绝不心软!可等到翌日太阳升起,似乎往心中黑夜又透进线光亮,又没骨气地想:七郎会后悔吗?如果他回京找——
“是这般日复日三百十七天!直至不敢再报任何希望为止。渐渐不想你,夜里做梦也越发少梦见你。阿追陪疗伤,槿城带着去打仗,阿勒坦从战场上捡走失忆,回来后贺霖拉看花灯,同寻找灯下惊鸿瞥皇爷——你看,又不是非你不可!
“沈柒,你听好,苏清河不缺男人,这辈子也不可能从而终!”泪珠串串滚落,苏晏倔强而凶狠地圆睁双眼,瞪着面前飞鱼服,但其实什也看不清楚,明、暗,蓝、白,在他眼中混杂成片斑驳波光。他哽咽道,“像这种人,放不下这个,放不下那个,谁也不想辜负,谁也没法取舍,有什资格许诺个‘相守终生’给你?后来想通,你走吧,无论什原因,离开更好,没遇见最好……可你他妈又要跑回来!
“你回来做什?真来投案自首?还是就为再对说句过期变质情话?不想听,快点滚吧!等人不是你!不是你!”
沈柒声不吭,任由他发泄。
苏晏仿佛被这番长长自白抽空全身精气神,疲惫地喘着气。他曲起双腿用胳膊环抱着,把脸埋在膝盖,声若游丝地说:“沈柒,你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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