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,他在北漠做过阵子‘乌尼格’,甚至是‘天赐可敦’,但那只是他人生中短暂段光景。如今大人清醒过来,若想兼容那段光景,不会反对,但你也休想用那段光景去吞噬他整个人生。”
“你——不反对?你不是个男人?”
“当然是。可对而言,大人意愿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阿勒坦眯眼端详荆红追,须臾后还刀入鞘:“你对说什都没用。有些话,要亲口问他,亲耳听他解释。或许真该纵马踏破京城城门,才能再次见到他。”
荆红追皱眉,正想再说句什,忽然转头望向黑夜中官道方向,侧耳细听。片刻后,他说道:“有支至少万人骑兵大军正向昌平州城急行而来,约两刻钟后抵达城门外。”
情意着想,捏着鼻子答:“就是大人太过信你,才格外不放心。人心隔肚皮,你又不似追随大人多年,彼此知根知底、交身交心,如何能轻易相信?”
阿勒坦看着神态沉稳,额际却青筋直跳:“问你——三年前灵州清水营,八月十五那日,在马市旁城墙角台上,同乌尼格在起人是不是你?你们在做什?”
荆红追记性好得很,当即答:“是。与大人俯视马市全场,在观察你举动。至于们在做什,想必你抬头也都看到。”他停顿下,觉得这说不过瘾,干脆坐实,“与大人亲嘴呢,你没看清?”
——其实那时他是在给苏晏吹迷眼小飞虫,但当初真相何必解释呢,反正如今事实就是如此。
阿勒坦手握腰侧弯刀刀柄,另只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浑身迸发出强烈战意。
是朝廷派来迎战京军?还是勤王藩王们军队?阿勒坦当即大步走向营地,吩咐守夜士兵:“吹响牛角号,唤醒所有人!”
不多时,打探军情斥候也飞马来报:“对方军队打是‘沐’字帅旗。”
“
荆红追以指弹铗,发出声龙吟清响,响声末化为锋锐无比剑气:“你武功不如,这点不是已经证明好几次?当然,你麾下十万北漠骑兵,可纵横于中原大地,却挡不住万军之中取将首级,要不要试试?”
“……你想激怒?”
“当然不是。毕竟要是真打起来,误正事,到时大人发飙,你都难辞其咎。”
两人短暂地沉默几秒,各自后退半步,以示缓和气氛。
荆红追收敛剑气,带两分诚意说道:“三年前,你与大人不过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而已,有着各自家国立场。你们所有推心置腹,都是在他失忆之后,而此前大人经历过什人、什事,你又有什资格置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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