弈者笑道:“九分真分假话,才最是打动人心啊。也有句真话送你——说过不动你软肋,把他原封不动地送到你面前,是真。”
“能信你?”
“信不信由你。不过时至今日,如同蹴鞠只差临门脚,断无犹豫之理。越是大事将成,越是要格外谨慎,步步为营。”
营主道:“你是见过最会下棋人,之。”
“之?”
竟是正宗亲王,瘦死骆驼比马大。你扣着他做人质没错,可也不能让他太过清醒。”
“那简单,叔父每日要喝不少汤药,在王府医官熬药时暗中动个手脚,把他药晕过去,带着必要时候做挡箭牌不就好。”
营主颔首:“办法都给你,你自己选这个,那就好自为之吧。”
“——营主,你图什?”朱贤冷不丁问。
营主微怔,反问:“与你何干?”
“还有个,”营主从面具底下发出瘆人轻笑,似乎怨气难消,从积年坟茔下缓缓渗出来,“已经埋在皇陵里。”
“哦,难道不也是与样,图拿回本该属于自己东西吗?”朱贤想起鹤先生交代,丢下似是而非句,昂然负着手走。
营主在幽暗中沉默良久,冷笑声:“你是什东西?敢说他是东西。不知死活东西!”
过半个时辰,个人影走入密室,在正用棉布拭刀营主面前站定,是笠幔掩面弈者。营主抬眼瞟他下,问:“不放心?”
弈者道:“你办事,自然放心。朱贤此人,看似找回与血脉相匹配皇室气度,下手也够狠毒,其实色厉内荏,骨子里依然是那个莽撞又怯懦苏府小厮。若是明白着叫他打头阵,他绝对要推三阻四,甚至扯后腿。倒是你这离间利诱之法用得妙,把人心卑劣自私都算尽。”
营主微微冷笑:“说可都是实话——你从未相信过任何人,朱贤,,甚至鹤先生。使手下们互相猜疑算计,不正是你乐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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