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把碗底往桌面撴,接过苏彦递来折纸,指尖挑开边沿瞥,哪里是采购单,分明是方才猜中灯谜。大人面子无论如何要给足,于是他擦擦嘴,道:“属下去买。但属下没钱。”
屁!荷包在你怀里,刚才不都是你结账?
苏彦把眉挑,却没立时反驳,看荆红追什用意。果不其然,朱贺霖财大气粗地示意侍卫掏出沓宝钞,并袋沉甸甸金银丢在桌面,问荆红追:“可以买下半条街,够不够?”
荆红追满意地收金银宝钞:“草民替大人谢皇上赏赐。”这是白拿,不打算还。
他拎着剑起身,对苏彦叮嘱声:“有危险事,大人大声喊,再远都能听到。”
宫朱贺霖亲自往苏府送来车节礼,结果扑个空,肚子不高兴,带着侍卫去东市逮人。
结果满街都是戴着面具游玩百姓,哪能个个分辨过去?年轻天子郁闷地想起前年父皇在城楼前放那场烟火,直接把清河放成尾被兜进斗篷里鱼,不得不承认还是老姜更辣人啊!
所幸朱贺霖运气还是不错,半个时辰后,在家小吃摊子上发现正在吃肉圆子馄饨鸡蛋头脑汤苏彦。
他故意沉着脸走过去,往桌对面长凳上坐,说道:“好哇,给小爷吃闭门羹,自己倒开开心心吃起嘎饭,这像话吗?”
筷尖肉圆子刚送到唇间,苏彦愕然抬脸:“皇……小爷?”
天子作陪,侍卫在侧,能有什危险?朱贺霖怒道:“荆红追,忍你很久!宗师又如何,三千火器营枪炮齐发,照样灰飞烟灭!”
“哎哟喂,快走吧哥!”苏彦推荆红追把,转头朝龙颜不悦天子笑道,“小爷先用夜宵,完们去买花灯?”
朱贺霖怔住:“你还记得,年年要给母后买宫灯……你忘所有人,竟还记得这件事……”
苏
朱贺霖故意作态给旁边荆红追看,握住他手背把筷头拗过来,就着他手,将那颗肉圆子送进自己嘴里,边嚼边说:“这家肉丸子不错,给小爷也上碗头脑汤。”
又对荆红追斜眼道:“你吃够没有?吃够就自便,还想霸着主人家晚上不成?”
荆红追只当他话是秋风吹过耳,淡定地喝着碗底汤。微服御前侍卫们脸色却变,杀气从推开刀锋间弥漫上来。其中人低声道:“抗旨不从,格杀勿论!”
苏彦见势不妙,连忙打圆场:“老板——再来碗样头脑汤!”转头对荆红追软声道,“阿追,忽然想起忘记买给同僚节礼,单子在这里,你帮去买下好不好?”
他在袖里摸来摸去,摸出张纸,折成四折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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