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蛮人削,难道还是你自己剃发出家不成?”朱贺霖越想越生气,咬牙道,“出趟塞,被豫王裹挟着上阵,与北漠大军打
苏彦嗯嗯唔唔地应付两声,由着他给自己把脉,心里十分怀疑光从脉象里能诊断出他脑子里有淤血块?要是中医把脉这灵验,后世还要那些CT、造影做什?
果然汪院使仔细把过脉,捏着长须琢磨片刻,最后禀道:“回皇上,苏大人体内气血顺畅,元气充沛,身体并无大碍。”
苏彦暗自松口气,瞥眼荆红追。
荆红追心里有数:大人脑中那块淤血因为每日真气通络与服用汤药,已经化散殆尽,恢复记忆或许就是下刻事,亦或许只差个契机。
“可朕瞧他不对劲,似乎忘不少旧事。说话古里古怪,连朕都当成陌生人似。”朱贺霖皱眉道。
染似,圆脸白嘴琉璃眼,说良心话还挺漂亮。
“喵喵,喵。”
猫撒娇个不停,苏彦被传染似,鬼使神差地朝它张嘴:“喵?”
梨花像得个允许亲近信号,猛地蹿,扑进他怀里。苏彦被扑得险些倒仰,却没将这只颇有分量猫扔出去,反而双手搂住,心想:手感还是那好啊……等等,‘还是’?以前什时候撸过?
朱贺霖嘴角翘起,轻声吟道:“只缘春欲尽——”
汪院使闻言又把轮脉,还叫两个院判也上前诊脉,仍未发现异常,只好说道:“许是坐久马车,精力上有些疲乏……哦对,前两年苏大人曾因被地道爆炸波及,脑髓震动导致气机逆乱,当时就有过头晕、恶心与短时失忆。如今再次出现前事遗忘症状,莫非苏大人近期又伤脑袋?”
“伤脑袋?”朱贺霖闻言倾身去摘苏彦头上乌纱帽。
冬日乌纱帽上缀着皮毛暖耳,把两鬓与后颈都遮住,这下被他陡然摘,,bao露出内中头两三寸长短发,顿时叫除荆红追之外所有人都脸愕然。
朱贺霖率先反应过来,勃然大怒: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断发如断首,谁敢削你发!难道是那些北蛮子?”
苏彦连连摇头:“不是不是,这短发是自己——”
“留著伴梨花。”苏彦下意识地接后半句。
朱贺霖微笑地看他:“这是们猫。”停顿下,又道,“也是们女儿。还有,你当外公,三个孙子,个孙女。”
苏彦抱着女儿猫,傻眼。
太医院院使汪春甫带着两名院判入殿,向皇帝行礼。朱贺霖摆手道:“免免,来给清河把个脉,看他究竟出什问题。”
“苏阁老回京,”汪院使寒暄道,“这寒冬腊月,长途跋涉,可得注意保养身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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