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脸苦苦思索,最后恍然道:“应该是大巫暗中保护阿勒坦时,见他盯梢,以为要对阿勒坦下手,才打起来。”
严城雪冷笑:“既如此,那本官也可以说,是有人用巫
“骗子!你是骗子!”
方脸也对苏晏说道:“别怪他们生气,黑朵大巫是奉汗王命令,暗中保护阿勒坦,怎可能和这两个铭国官……官……”
苏晏听得费力,帮他接茬:“勾结串通。”
“对,勾……不可能!大巫如果背叛汗王和全族,就会被神明厌弃,要受天火之刑。”
其他瓦剌人纷纷附和。
苏晏习惯性地想去按荆红追手背,半途中乍然收回来,想说点什,舌尖上又裹缠着几分尴尬。
好在对方态度并无异常,仍似往常,沉静地问:“大人想问盯梢后发生事?”
苏晏因着他沉静而舒缓神经,清咳声,对众人喝道:“都安静,这里有个证人。”
荆红追把事情前后道来,言语简洁明,且平铺直叙,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。像他这样叙事风格,干巴巴毫不生动,若是去当个说书先生,铁定是要饿死,但用来做证词却十分合适,体现出不偏不倚效果。
前面都是照实说,不过在谈及与黑袍人战时,为避讳师门功法,隐瞒靠魇魅之术打得两败俱伤结局,只说自己不是黑袍人对手,被打得神志不清,负伤逃离。
荆红追并没有辩解或补白。他口唾沫个钉,每个字眼都像铁般冷硬,信不信由人。
“诸位且听言。”苏晏拍下手掌,众人在脆响中暂时安静下来,“若他真杜撰关于黑袍人切,那又从何得知,对方所使杵铃效用,又怎知道,对方胸前衣内藏面铜镜?难道你们萨满平时把这些法器公然挂在衣外,任人参观?”
这下把瓦剌人问得哑口无言。
黑朵大巫虽不太经常露面,但族人也都见过他,除祭祀、请神、招唤等场合,从未轻易将法器示人。大巫出手迎敌,他们也只见过次,在与达延军队厮杀中,汗王被对方萨满咒术控制,大巫便祭出杵铃与神镜,重伤对方,才使汗王转危为安。
此番这个中原人若不是亲眼所见、亲身经历,怎会说得分毫不差?
只有苏晏知道魇魅之术厉害之处,料想黑袍人也吃暗亏。但见荆红追并无武功高手傲气与好面子,十分坦荡地承认自己落败逃跑,又觉得他有点可爱。
——是很可爱。苏晏在心里纠正。
瓦剌人却无法接受荆红追说辞:
“你说黑袍人,打扮,声音,用法器,那是们萨满——黑朵大巫!”
“大巫不可能害王子,你说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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