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手背抹嘴角,如负隅顽抗困兽,嘶声咆哮:“这些都是你勾结沈柒伪造!不认罪!不认罪!”
却听雄浑低沉男子声音自场边传来——
“这三个人证,莫非也是他勾结本王伪造?”
豫王在侍卫簇拥下,也不乘坐肩舆,大步流星赶来。身后随从抬着两具冻过尸体,将担架搁在广场上。
冯去恶眼认出,是千户范同宣与他手下名总旗。
是沈柒!这个叛徒……十年知遇之恩,竟然以仇相报,只恨当时心软,合该凌迟他!冯去恶扭头望向苏晏,眼中恨深如海——这小子究竟给人喂什迷魂药,从沈柒到豫王,从小爷到皇爷,应地偏帮他!
苏晏朝他隔空冷笑:就是喜欢看你对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样子。你干不掉,就轮到干掉你,看谁更有手段咯!
这个无声鄙夷嘲讽,如刃刺胸,搅得冯去恶心口绞痛。
他恨得要吐血,起身高叫:“不服!只听黄口小儿几句凭空构陷,毫无实据,就要定罪?天底下竟有这样道理!”
“你凭什认为,手上就没有确凿证据?”苏晏目光掠过群臣,对贾御史对上眼。
豫王朝皇帝拱手行礼,而后道:“皇兄命臣弟与苏侍读暗查叶东楼案,臣弟夜入小南院,意外撞见三名锦衣卫乔装改扮,要杀苏侍读,被臣弟当场拿住,反杀两人。还有人负伤,现跪在场下,任凭皇兄发落。”
豫王来得及时,全因为苏晏在出发前,让沈柒手下锦衣卫探子高朔,带着太子腰牌前往豫王府,说明今日打算,请他届时协助。高朔身怀东宫腰牌,守卫王府亲兵不敢怠慢,当即上报,节约不少时间。而豫王那晚杀行刺者其中两名,本想并处理掉尸体,也是苏晏劝他暂且保存着,不日将有大用。
此刻,苏晏看到被侍卫押跪那人,面
贾公济自认为出场时机到,抱着两尺见方大暗盒上呈皇帝,与蓝喜本页地挑拣出来,分门别类,整齐铺叠在御案上。
“证据在此,想必内中乾坤,冯大人比更心中有数。”
皇帝随手拈起卷密令,方才看眼,便掷在冯去恶脸上:“你自己看!”
冯去恶不用展开,光看样式,便知道是自己前几年寄给异地手下密令,叫对方凿沉某外放*员乘坐船只,伪装成江难事故,本该阅后即焚,却不知怎落到苏晏手上……又是沈柒!他分明早怀异心,此番趁苏晏之事发难,不但洗刷鹰犬酷吏恶名,赚得内阁首辅声“义士”称赞,还能借机邀功上位。
自己终日打雁,不料反被雁啄眼,真真是养虎为患!冯去恶怒极伤肺,竟咳出口血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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