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喜进殿禀告:“皇爷,小爷求见。”
皇帝颔首。
蓝喜扬声道“宣”,太子朱贺霖方才大步流星地进殿,先朝皇帝问安,又转向苏晏,连珠炮似问:“听说你遭杀手行刺,受重伤?伤势如何?可召太医瞧过?用过药没有?”
苏晏失笑,拱手道:“多谢太子殿下关怀。臣若真受重伤,哪里还能坐在这里。不过是几道皮外伤,上过药,已然无恙。”
太子大怒:“什恶徒,吃熊心豹子胆,竟敢在别宫行刺!查出来历吗?”
王狠狠栽个跟头;方面又替豫王难堪,很有同理心地想,如果是自己,当着外人面被亲兄长逼着下跪赔罪,定然羞愤欲绝,要大吵架。
可皇帝与豫王不仅是兄弟,更是君臣。天子怒,其余人除俯首帖耳,还能怎样?别说吵架,态度上稍有不恭敬,便是大罪。
君臣有别,即使是同胞血脉,仍要分尊卑上下,更何况豫王确有错在先,如今就算皇帝给他再大责罚,他也只能受着。
苏晏努力说服自己,入乡随俗,至少表面上要接受封建社会游戏规则,朝皇帝叩拜谢恩。
皇帝虚虚扶,“你身上有伤,就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
苏晏道:“已经在查。”
他本想直接说,是冯去恶派来人,但又想,太子还小,性格不够沉稳,万不管不顾地发作,怕要坏皇帝事。
之前他将沈柒密折呈上时,皇帝脸色铁青,看向他眼神中,似乎蕴着丝后怕。也许正是因为豫王搭救及时立功,皇帝才对其失德之举高高举起轻轻落下,只是申斥几句,谢个罪事。
苏晏这想,忽然觉得皇帝虽然总爱敲打他,其实对他还是挺上心?不免有些自得,
又对豫王道:“这次饶你,望你真能改过自新,今后多为国家百姓做点实事,替朕分忧。”说完给他也赐座。
气氛稍有缓和,豫王便又露出副疏慵散漫嘴脸,懒洋洋倚在圈椅上,问:“皇兄准备何时启驾回宫?倘要再住阵子,可否让臣弟先回府,这东苑实是待腻。”
皇帝道:“太医说贵妃已无大碍,今日便可动身。崇质殿里几名无辜*员,朕已派人传旨放他们出来。至于奉安侯……此案既然与他无关,禁足令也并撤吧,望他今后好自为之。”
提到卫浚,苏晏不免想到仍未放弃行刺复仇吴名,又是阵担心,提醒自己,对卫浚和冯去恶铲除计划要加快进程,否则就算吴名能忍住时,沈柒那边怕也难逃毒手。
正在盘算间,听见串杂沓急促脚步声由远而近,在殿门外霍然停住,似乎自己也有意识要撇撇其中躁动,多添几分耐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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