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双手负在背后,不紧不慢地走过来,面上乌云笼罩,显得分外阴沉,全然失掉平日里风流疏慵笑意。
“好个苏清河,你——”你半晌,迟迟说不出下半句。
苏晏有些幸灾乐祸,巴望着豫王被他刚才那吐,打击到怀疑自、怀疑人生,同时怀疑之前包养“知己”们全是伪装高潮戏精。
于是他愉快地道:“觉得咱俩真做不知己,做个点头之交还差不多,就放过彼此,别再互相折磨可多好。”
豫王阴沉着脸逼近
他猛地推开豫王,踉踉跄跄冲出几步,手扶树干,吐个稀里哗啦。
半生不熟蒜泥过水面,与朱砂、雄黄、菖蒲酒实在难以苟合,像被强行按头拜堂冤家仇敌,终于拍案而起,在他胃内大打出手。
他吐得满地狼藉,天昏地暗。
豫王震愕。
在他无往不利猎艳生涯中,对方有被吻到体酥骨软,吻到气短眩晕,吻到抛却礼义廉耻自动宽衣解带,唯独没有这般,被吻到恶心反胃,呕吐不止。
地把对方脸推离自己……尺远。
然而却堵不上对方嘴。
豫王极惑人地低笑声,指尖再度往上,摩挲他嘴唇:“真是好巧,清河与太子嘴唇,竟破在同处地方。”
看来这个梗要和朱家人老死相缠,辈子都过不去……苏晏绝望地想。
“太子年幼无知,盘弄起来有何得趣之处?清河不妨告知二,好叫孤王也向他学习学习,嗯?”
酸臭味随风飘来,他不由也想跟着吐……
苏晏吐空胃,难受地抽着气声,泪眼朦胧。
胃酸烧灼着咽喉和口腔,他迫不及待要找水漱口,于是沿着碎石小路往精舍方向小跑,果然在屋外发现水源。
泉水由节节竹筒引入石槽,又向低处流淌进另节竹筒,做成类似日本惊鹿模样水器,颇有几分意趣。
他连忙用手舀水,痛痛快快洗漱番,又喝几口清甜泉水,长舒口气,终于定神。
最后那声鼻音,诱惑中又带着隐怒与威胁之意,倒让苏晏身体从魇住般酥软中挣脱出来,恼火道:“胡说八道什!太子才十四岁,又没有恋童癖!”
豫王笑:“孤王二十八岁,盘弄起来恰恰好,清河可要试试?”
敬谢不敏!苏晏刚开口,就被对方唇舌趁隙偷袭,举成擒。
至于对方吻技,苏晏难以形容。因为他被吻多久,大脑就断片儿多久,如同酩酊大醉之人,脑海中全是光怪陆离幻象,惊涛拍岸,天女散花,为云为雨入巫山。
这可太踏马犯规,人间名器啊……苏晏稀里糊涂地想,直到腹内波翻浪涌阵绞痛,才霍然清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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